“我也觉得现在应该先静观其变,贸然前去太危险了。”凤帝也紧跟着表态。
“我也不赞同现在去。”段舜天看着时任的眼睛认真说,拇指轻轻抹去他眼眶里的泪,“别哭,我难受的心都要碎了。”
时任拿手背粗鲁的抹了一下眼睛,抬起头,带着红红的眼眶,倔强又似挑衅的问段舜天:“你害怕了吗?”
段舜天静默了一瞬,柔声说:“我怕,怕失去你。”
时任一怔,眼睛又有点湿润,嘴巴故意说着近乎刻薄伤人的话,“你怕了,你是个懦夫,你们都不去,我自己去,我自己也可以。”
“……”段舜天强硬的把手塞进时任紧握的拳头里,吻他的眼泪,和他十指相扣,“你去我也去,如果死,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我说过,我不会丢下你,我们是道侣,生同衾,死同穴,你别想丢下我。”
段舜天的话把时任的心刺痛了一下。
段舜天另一只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哄着,“乖时任,好时任,我们稍微准备一下再去好不好?你想想我们要准备哪些装备?直接下水也可以,但是有准备会更好些对不对?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我爱你,宝宝,我爱你,我不怕,我爱你,我只爱你。”
时任趴在段舜天怀里,段舜天的臂膀一点也不单薄,显得那么坚实和可靠,心脏的跳动也是那么有力。时任过了一会儿才缓和了情绪,从段舜天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胸膛濡湿了一片有的不好意思,“抱歉,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段舜天拿纸巾小心翼翼的给时任擦眼泪。
时任还不太习惯这样的温柔,自己接过段舜天递过来的纸巾,粗鲁的擦了擦脸。
凤帝他们都装作继续在讨论的样子,极力忽视段舜天和时任。
凤帝他们的讨论暂时也出了一个结果——暂时先不下海,让无人驾驶潜水艇先去勘察一番。
这次大会没有解决问题,也没使他们宽心,从会场出来,每个修士的脸色都更加沉重了。
回到时任的房间,段舜天去浴室打湿了一块热毛巾给时任敷眼睛。
时任头仰天靠在沙发上,老实的让热毛巾盖在眼睛上。
段舜天在他旁边坐下,问:“阎姜娘娘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时任没哼声,脸上盖着帕子也看不出表情。
段舜天:“巫正提到她,你情绪就有些不对。”
“阎姜娘娘是娘亲。”时任庆幸现在有块毛巾盖着自己的脸,“她是我的母亲,有一天说去蓬莱岛开一个会,这个会开好久好久……久到现在她都没回来。”
段舜天握着时任的手。
时任:“我天天在葡萄架下等她,等啊等,葡萄都落完了,她还没回来。”
“母亲那么爱我,不会丢下我不回来。我就知道是有事情绊住她了,果然是有事情绊住她了。”时任声音没他想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我找了几千年,什么也找不到,孤零零一个,有好几次,我不想找了,想让她出来抱抱我,但我怎么喊也没用,闭上眼也总会再醒来,真不想天变亮,但太阳每次都准点升起来,每次都把我喊醒……但是醒来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孤零零一个……有人向东走,有人向西走,却没人告诉我我该向哪走。哪个方向都一样空,去哪里都一样,我找不到自己想要什么……我该向哪里走?”
段舜天心疼,感受到了时任的痛苦,这种感觉他也经历过,天地那么大,却没有自己想寻找的方向。
“真希望自己有一天突然死了。”
“消散给天地,随风去任何地方,无处不在,又不用烦恼。灭掉我的这一盏灯,亮起无数盏小小灯。”话突然被堵在嘴里,段舜天半跪在沙发上,按着时任的肩膀,不让他继续说这些让他难受的话。
敷眼睛的帕子被蹭掉在地上,时任回搂住段舜天的脖子,像只小兽一样的回应他的吻。
后来,从沙发滚到床上,激烈的运动,淋漓尽致出了一身汗。
段舜天抱着时任,回味那一丝余味。
时任嗓子彻底哑了,情绪发泄后变得很平静,大概进入了圣贤模式。
段舜天撑起手臂,从上往下看时任,看他半睁着眼睛,眼神虚无发飘,忍不住出声,“还没活过来?”
时任眼神聚焦,一眼就定在段舜天脖子上好几块红痕,视线往下一溜,就滑到段舜天结实的胸膛。
段舜天眼睛带笑,“要不我再抢救抢救?”
时任浑身一激灵,一秒从贤者模式回神,“不不不,生龙活虎。”
“生龙活虎?那……”段舜天有些意犹未尽。
“……”时任,“精神上的生龙活虎。”
段舜天连着被子把时任从床上抱起来,感慨,“你就是我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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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终于写到了!!!里子最想写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