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附近的雪堆后，亚尔曼紧挨伊莱亚斯坐着，对他道：“刚刚塞了块石头卡住窗户，他应该打不开。”

伊莱亚斯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眼睛。

“？” 亚尔曼不解，“怎么了？”

伊莱亚斯伸手扯他的脸，嘟囔：“没伪装啊……”

亚尔曼完全听不懂，覆上对方的手：“到底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形象了？” 伊莱亚斯认真问道，“你本不是个哗众取宠的人。”

一百年前他初次见到亚尔曼时，对方沉默寡言，举止骄矜斯文，披上神袍便是受人景仰的圣子，和现在大相径庭。

亚尔曼轻笑，呼出一团白茫茫的气：“我经历了一个奇妙的百年。四处游历见过靠乞讨为生的吟游诗人，也见过舞文弄墨的肉铺老板，和他们打交道的同时也给了我性格上的一些改变。”

“哈，挺不错的。” 伊莱亚斯阴阳怪气地道，“那估计也遇见过热情奔放的舞女喽。”

“是啊。” 亚尔曼笑着说，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搂住，“外面很精彩，事物飞速更新，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伊莱亚斯穿着臃肿的披肩，难以挣脱亚尔曼的钳制，只能乖乖待在他怀里，撇嘴道：“早就看过了，无非就是些人来人往，勾心斗角。”

“绝对不仅限于此。” 亚尔曼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给铺在绒线帽上的雪花，它会将心意传给正主。

砸窗的‘哐哐’声暂歇，亚尔曼用眼神示意伊莱亚斯噤声，摆出蓄势待发的姿势，盯着小矮屋子处的反应。

受他的郑重其事所感染，伊莱亚斯也不禁屏息。

门开了，屋主人试探地伸出半个头，鬼鬼祟祟地张望一番，待到确定无人后才顶着斗篷走出来。

他踱到松树旁，伏爬在雪地里，赤手空拳刨开积雪，他的动作目的性很明确，似乎早前在此处埋了什么东西。

“这次可以好好交代了吧。” 亚尔曼说。

屋主人一惊，猛然回头，本该离开远走的两个人赫然站在仅距他五六英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