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亚斯颔首：“嗯。”

古堡的厨房很大，橱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小饼干和姜糖。

亚尔曼取下两个罐子，有点苦恼地想：这些装饰用的甜品他好像也都不太喜欢，是因为这些是厨娘做的吗？

“你该快点。”冰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亚尔曼一惊，发现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亚尔曼道：“好的，只是我们要再去采买一次了。”

管家略带不满：“这些事等会再说，优秀的仆人不该让主人久等。”

亚尔曼再次应好。

偌大的厨房陷入沉默，冷白的月光自窗外投入，将二人缄默不语的影子拉得老长。

半晌，管家再次开口：“外面有一群疯子，乱的很，没必要上赶着去凑这个热闹。”

心跳漏了一拍。亚尔曼想，难道他又发现了我的意图？

亚尔曼没回应他，管家自顾自地道：“人类每过几些年就要闹一次，等这股子疯劲过了就好，不用担心。”

管家的话没有主语，亚尔曼想，他是不是知道我想再次掺和人类的事？

亚尔曼知道战争是淌浑水，谁蹚谁倒霉，可身为圣子总是或多或少地担忧着，他也想离人类越远越好，可写在基因里的东西不容置喙。

人类的发展是他生来的责任，对伊莱亚斯的爱是他今后活着的意义。他血液里流淌着的，是神圣的血液，也是最肮脏的血液，可它们竟完美地并存了。

亚尔曼轻声说：“我懂得。”

管家将马灯放在亚尔曼手旁的流理台上，叹一口气小声嘟囔：“一个个的都这么傻。”

亚尔曼无从得知管家话里的“都”意味着什么，管家显然也不想解释，慢悠悠地走出厨房，踱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