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类真是谄媚得恶心。伊莱亚斯看不顺眼地想，区区一个圣子就让他们言听计从，神明能将他们戏耍得团团转。

男人见他们恭敬的样子，温和地笑：“各位不必客气，在下不过是暂居统领一职罢了，时候到了，自然要离开。”

伊莱亚斯清晰地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内心疑惑：离开？他要去哪？他能去哪？

那些首领的脑电波和他撞上了，道：“这座神殿便是您的家，您无需回避。”

男人望天，灿烂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我自有想去的地方，那是我的归宿。”

“

那祝您如愿以偿。”为首的统领道。

不一会，人类领导便散尽了，男人笑着挥手告别，又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站了一会儿。

伊莱亚斯想了想，从阴影中走向他，嘴里说：“你们事情商量好了吗？”

男人毫不意外他的出现：“你可以旁听，我相信你。”

伊莱亚斯自嘲地笑：“算了，毕竟我们两族是敌人，我出现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拉上他的手：“我不会介意，他们也不会介意。”

伊莱亚斯反问他：“你相信吗？人类的胸膛可狭隘得很。”

“”男人沉默，遂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这里太阳这么大，我们进去说。”

伊莱亚斯挣开他的手：“不用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次来只是想和故人告个别。”

“你要去哪？”男人问。

“谁知道呢，大概以后就窝在我那个小破城堡里，再也不出来了吧。”伊莱亚斯说。

“你不必这样”男人说，“这场战争结束后，两个种族间将会有一段蜜月期，我也可以暂时卸下担子”

“亚尔，”伊莱亚斯打断他，“不管这场战争结果如何，我都只会呆在我的城堡里，哪都不会去，谁都不会见。”

“好吧。”男人无奈地妥协。

“那么，亚尔，”伊莱亚斯说，“再见了。”

男人抿唇，不肯说话。

伊莱亚斯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无言的悲伤。

“好了，亚尔。”伊莱亚斯发誓，他此时的语调是他能做到的、最柔和的语气了，“你是圣子，我是吸血鬼，我们之间终有一别。”

男人还是不说话，将他拥入怀中，闷声道：“我不想”

他的语气里有三分无理取闹，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能和人类首领洒脱地告别，却无法挥别伊莱亚斯。

伊莱亚斯回拥他，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