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对方手松开的那一刻,alha就看清了他的样子,最近因为身体的变化总是穿着宽松的衣服,领子已经被撕烂了,肩膀上全是血,浸出了一大块污渍,而oga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慌乱地捂着伤口。
“不要看,求求你,不要看,好难看……”
岑漠的声音崩溃到变了调,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因为他的动作而撕裂开来,血从指缝里冒出来,梅花一样开在衣服上。
池怀霖深呼吸着,调整着自己的信息素浓度,试图让oga能舒服一点。
岑漠的状态不再像是刚才那般警惕了,可他只要一伸手,对方就会往后缩一点,已经退无可退了,池怀霖不敢再有大动作,进退两难地僵持在了原地。
他心里急得要命,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岑漠的状态不乐观,他必须赶快想点办法出来。
门那边
传出吱嘎一声,池怀霖还没意识过来,岑闹闹就已经扑了过来。
“妈妈!妈妈怎么了,妈妈!是不是池怀霖打你!池怀霖你这个混蛋!”
“池怀霖”三个字还是前段时间梁尹觉得好玩教给岑闹闹的,小家伙这三个字发音都发不清楚,光知道叫这三个字是件“很酷的事”,活学活用在这个场合大叫出来,还有点喜感,边叫还边打池怀霖的头。
alha刚想把儿子拎出去,却瞥见oga露出一只眼在偷看,当即捏过儿子的拳头。
“打,用力打。”
“坏爸爸,坏爸爸!”
岑闹闹像是得到了鼓励,敲鼓一样敲得起劲,平时他还没做过这么带劲的事,越玩越开心,竟是笑出声来。
“闹闹,闹闹,”岑漠的声音很哑,总算把脸抬了起来,捏着小家伙软软的小拳头,“不打了,要,要打傻掉的。”
岑闹闹倒是很听岑漠的话,立刻扭了扭小屁股缩进岑漠怀里:“妈妈,闹闹,怕怕。”
岑漠一愣,把儿子搂进怀里去:“对不起,对不起闹闹,是妈妈不好。”
岑闹闹还小,母亲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很大,虽然他自己不清楚,但岑漠的状态会映射到他身上,再有小孩子的脾气放大好几倍,于是一整天不想吃饭也不想睡觉,整个人瘟瘟得难受。
但同时岑闹闹也是岑漠的媒介,小家伙在看到爸爸回来时的激动心情也一样会转移到他身上,实际上他也感觉到了,却因为身体上的自残行为而不敢面对对方。
“不是不是,妈妈最好了。”
岑闹闹揪着岑漠的脑袋乱亲,眼睛上也亲,脸蛋上也亲,脖子上也亲,最后还学着平时见到爸爸亲妈妈的样子,嘴巴上也亲,在小孩试图伸舌头的时候,池怀霖终于忍无可忍地把这块狗皮膏药揭了下来。
“那儿不准亲。”
“坏爸爸,坏爸爸!”
岑闹闹故技重施地又去敲池怀霖的脑袋,这回池怀霖学聪明了,才敲两下就假装疼得很得蹲了下来,果不其然岑漠拉开了岑闹闹,试探地爬了过来。
“池先生,没事……”
“有事。”池怀霖顺势把人扯进怀里去,轻轻吹着对方的伤口,“有很大的事,我最珍贵的宝贝受伤了,还不让我碰。”
岑漠瘪了瘪嘴巴,落进对方怀里的那一瞬间委屈得要命,咬着牙不肯哭出来。
池怀霖拖着他的腋窝把他抱到床上,单膝跪在床边,岑闹闹也跟了过来,趴在床边上。
池怀霖吻着他的脸颊,牵过他的手:“你看,你不仅能看见我,你还能看见岑闹闹,对不对,岑闹闹在叫我爸爸,对不对?你要是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岑闹闹了吧,他才两岁,总不会骗你。”
“我,我……”
“我知道。”池怀霖低下头,抵着岑漠的额头,拿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在这,你没有疯,我不是你的臆想。”
眼泪在那双圆溜溜的杏眼里转了两圈,总算是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岑闹闹急得大叫,说什么不要爸爸靠近妈妈了,池怀霖知道这是小家伙困得厉害了耍赖皮,便先下楼去,找医生要了纱布和药,让大家先睡了,暂时没什么大碍,再上楼去,岑漠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睡了?”
“一下下就睡着了。”
“那这个宝贝也该睡觉了,”池怀霖把岑漠抱起来亲,亲够了才放回床里,揭开他的衣服,“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要和我说,好不好?我在外面都快急死了。”
岑漠拧着他的衣服,好半天才蹦出三个字:“池先生……
”
“我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好。”池怀霖边吹着气边给他上药,皱着眉头严肃道,“不够亲。”
“那,那要叫什么……”
“老公。”
“什,什么!”
“叫老公,你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多了?乖,叫一声来听听。”
仅是一瞬间,岑漠连背上的皮肤都是粉的了,池怀霖坏笑着,继续念叨道:“你看你偶像也叫他家alha老公的,不是么?”
“冬冬,冬冬也叫方先生,笙笙的……”
“你看,你叫他也是方先生,叫我也是池先生。”池怀霖偷偷把岑闹闹往床的另一边挪去,“多生疏啊。”
岑漠捧着脸,看也不敢看他,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了,池怀霖松了口气,从后面环住他:“乖,慢慢叫,就习惯了。”
“……老,老公。”
“太轻了,听不见。”
“老公!”
“哎!”
“池,池先生,你做什么!闹闹还在旁……”
“叫错了,要惩罚。”
“什,不,不是,池……老公,老公!”
夜还很长,更别提oga的每一句“老公”,都让这夜晚更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