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想了想，道：“本府记得仓库的门后面有两三道石灰，像是一个‘干’似的。”

包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蘸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出一个干字。

众人一一上前观看，随后尽皆不语，没有人说话。

蒋平却看到在坐在最远处的冯渊和房书安两个人鼓鼓秋秋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就问：“臭豆腐、房书安，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干什么，有话说，有屁放！”

房书安赶紧道：“嗯啊...嗯啊...四爷爷，不瞒你说，这个字我俩认识。”

“放屁！这个字谁不认识？”蒋平骂道。

“不是呀，这其实不是一个字。”房书安说完，众人都来了兴趣，看来他知道。

蒋平就道：“你知道些什么，快说，别耽误工夫！”

房书安：“我跟冯渊两个人以前都是贼嘛，还真认识过一个人，这个人最喜欢偷东西，偷完东西还爱留记号。”

“快说！”包拯一听，知道有线索了，立马追问道。

房书安：“嗯啊...嗯啊...还是叫臭豆腐说吧，他跟那个人是老乡，他比我清楚。”

“冯渊，你如实讲，那个人到底叫什么、做什么的，快跟我们说清楚！”蒋平道。

冯渊道：“吾呀！四爷爷，你且放心，鹅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鹅当贼的时候吧，有一个人叫张春，是鹅的老乡，不过能耐可比鹅大了去了。嗯...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偷完东西吧，都留下一只蜻蜓。他用布包裹白石灰，然后用针在石灰包上扎眼儿，扎成一个蜻蜓的图案。等他偷完东西，就拿这个石灰包往门上或者墙上一拍，石灰透过针眼儿留在门上，就成了一个蜻蜓图案了。时间一长，一看到蜻蜓图案大家就知道张春来过，所以给他送了个绰号，叫小蜻蜓。鹅寻思，包大人看到的不是‘干’字，而是一个蜻蜓的图案啊。”

包拯听罢点点头，道：“极有可能，冯渊，你现在可还与这个小蜻蜓张春有联系吗？”

冯渊：“吾呀！包大人啊，鹅自从脱了贼皮换了官衣，早就洗心革面，跟那些贼人脱净干系，早都不联系啦。”

包拯：“本府知道你已经改过自新，只是想问你可知道张春近来在何地方活动？”

“吾呀！这鹅就不知道了。”冯渊答道。

“不管怎样，此案你都是立了首功，至少咱们现在有些眉目。大家现在就开始打探，各位在江湖当中有很多的朋友，务必要把张春的底细及活动范围给本府探查清楚。”包拯表扬了一番冯渊，随后对众人说道：“本府知道，这个张春是江湖中人，那就由江湖的办法来对付他。总之，盗取大内宝物罪不容诛，无论用何办法，都要将其捉拿归案，保证皇上的冠袍带履在三月内送还大内！”

包拯颁下命令，除了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之外，所有人都去探查张春的底细。等过了一天，到了半夜的时候，包拯再次召集办差官们，询问众人探查的结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时候，文长庚悄悄附耳对龙天飙说了几句，龙天飙惊讶道：“真的？”

“千真万确，这是我特地着崆峒派子弟去打探的。据我所知，你们开封府的人都是上三门的，认识的朋友也都是上三门的，一向不愿和那些江湖宵小打交道，又怎么可能打探得到张春的消息呢。现在好了，大家伙都不知道，只我知道，我告诉你，你再跟他们说，就说是你打探到的，这是我送给你的天大功劳呀！”文长庚跟龙天飙小说着，一旁的于在游一边听着，一边面色含笑。

龙天飙问道：“那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文长庚：“这个容易呀，咱俩这么久了也仅仅是抱一抱、摸一摸，太单调无趣了。你要真想报答我，今晚教我去你房中，咱们一起玩点新鲜的。”

“去你的吧。”龙天飙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拱手道：“包大人，我探查到了张春的踪迹。”

“哦，快与本府讲来！”包拯喜道。

众人心说，平日里比开封两大饭桶还低调的龙天飙，今天怎么突然能办正事啦，看来是要表现立功啦。

徐良一看是自己的徒弟，奇道：“怪了，我的徒弟打探到了消息居然没事先跟我这个做师父的讲。”

白芸生在一旁说道：“你这个徒弟近日来跟文大哥走的颇近。”

“噢”，徐良点点头，“那我就明白了，崆峒弟子遍布北方，文掌派的消息肯定比咱们灵通。好事，好事！”

白芸生：“你怎不想一想，缘何文大哥不自己站出来说呢？再或者，这么多的办差官，怎么就挑了你的徒弟龙天飙，把这个功劳让给他了？”

“你不是刚告诉我，天飙最近跟文掌派走的颇近，人家关系好一点，所以就把功劳让给他了。”徐良也没多想就答道。

白芸生还想再说，恰逢包拯的虎目瞪过来，两个人赶紧闭嘴。就听龙天飙回话道：“小蜻蜓张春是莲花门的人，这些年活动于山西大同府境内，归顺了阎王寨。昨天有人见他骑着马出汴京城西门，想必是盗取皇上的龙帽、龙袍、龙腰带、龙靴子之后，携宝物重返山西大同阎王寨吧。”

“好，天飙啊，这是此案的第二大功，待到案情了结，论功行赏。”包拯说完，又道：“蒋平展昭听令！”

二人赶紧出列，拱手跪地。

包拯：“我命你二人为正副手，专权查办此案。”

又叫出徐良，“你要带领众位弟兄协助你的四叔跟展叔，务必请回皇上的冠袍带履，将凶犯缉拿归案。若有抵抗者阻挠开封府报案，就地正法，斩草不留根！”

徐良问道：“大人，嫌犯张春乃是莲花门的人，属于江湖中的下五门，恐怕牵连甚广，我怕......”。

徐良话还没说完，包拯一拍桌子，九转狮子眉拧到一处，声若洪钟，道：“冒犯天威，触怒龙颜，更陷本府于不义，只抓他张春一人算是便宜他了。张春若是伏法认罪还好说，若纠结一帮江湖流寇与开封府作对，就教他下五门连窝端，刀刀斩尽，个个杀绝！”

徐良一听，包大人是真的动怒了，急忙道：“大人放心，属下明白了，定然办好差事！”

第二天一早，开封府大门敞开，办差官门鱼贯而出，扳鞍认镫尽皆上马，蒋平号令一声，扬鞭打马出西门，往山西大同府奔去。

于在游跟文长庚二人紧随在队伍最后，就听于在游问道：“二哥，此去山西为何？”

“一为护大哥无恙，二为常伴天飙左右，三为你出名显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