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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她挂心,她怎么会不喜欢他?
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我爱你……
但她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否认:“不,不,不是的……”
“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何如此关心我、关心我的事?”
月知风才不信,他步步紧逼:“你说!”
南川萋打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想挣开,但月知风死死扣住,哪里挣得开,只能扭开头去,一咬牙,说道:“因为你是我要守护一世之人,守护你,护你安好,护你幸福,是我一生的使命!”
“守护?”
月知风心里一跳、手上一抖,南川萋趁机挣开。
“是,我是你的守护者。”
“十三年前,是你从虎口救了我?”
“是……”
“十一年前,是你为我赶走了毒蜂?”
“是……”
“七年前,我在无忧山为父亲守孝的三年,有个女孩常常为我收拾草屋、送野果干粮、写无聊的字句、或半夜在我屋前给我讲故事、或纵骑一只怪兽飞给我看,就是你?”
原来那些字句那么无聊?那可都是她一笔一划写给父殇后的他的鼓励!但那个她确实就是她无疑:“是……”
“五年前,我硬闯大厥,是你将我从大厥的包围中救出?四年前,我和厥烁大战,是你打斜了他的长矛?两年前,战场上厥铉放来的暗箭,统统都是你击落的?还有半夜军帐后击死那条
毒蛇的人,也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在树上、在屋顶、在路边、在岸堤、在山中,在每个地方,都有她,南川萋。
原来在他的生命中,在他一路成长的过程中,一直有她陪伴着他,她早已存在他世界的每个角落。
“你都记得……”南川萋尴尬地笑,心里又喜又忧。
月知风却突然盛怒,猛抓她的手,将她朝自己一带,狠狠道:“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一直躲在暗处,让我看不到,也找不到!她在他心里十三年,一直如迷!
南川萋以为他知道真相后会感激涕泪,完全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反应,似乎是嫌弃她的守护一般,她不知所措,急急开脱:“是,是师父说的,这是我此生注定的使命,我要暗中守护你,护你安好,护你幸福,所以我会一直守护你,守护你一辈子!”
月知风听她说她只是奉师父之命行事,心里顿时无比失落,但一听她诺出一辈子,心里又无比柔软。
“一辈子?”
“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一生一世,对红尘而言,就是永远了。
他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眉头舒展,嘴角微勾,戾气尽隐,不由自主地朝她凑过去。
他的鼻子就要碰到她的鼻子,他的嘴唇就要碰上她的嘴唇。
一切似梦境一般。
南川萋也几乎要沉陷在他温柔如水的瞳子里。
可她觉得手心疼,月知风手里的玉环硌了她好久了。
于是她猛地将他推开,退开几步转身淡道:“我和二师兄明晨就回逍遥观,我们说好了。你和潇潇公主的成亲典礼我就不来了。”
月知风也才如梦初醒。
他从没有如此刻这般清醒过。
那一路前往大厥,他已经将她放在心上,她为他挡法力蛋,她为他挡大厥子民的刀子,她放血化扶气丸,他每次都看得心里隐痛,而每一次他看到她和厥铖或落昫浔亲昵的样子,他都感觉心底一股怒火升腾,那一次在大厥的厨房,他几乎气得再一次伤了她,三人之夜他独自跑去,为她口吐恶血,他甚至听不得她受伤的消息,那一日他正为潇潇抚琴,无意听到她在狼城升台比武之事,他就马上急急赶了过去。还有在那水潭下,在那雪窟里,在那喜房中……
原来他早已爱上她!
早已经爱上?
月知风突然无法接受,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面现不可置信的表情,似是遇上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之事被吓到了,他深重地呼吸,直愣愣地看了南川萋一会,一言不发,猛地转身,狂奔而去。
南川萋突然流下泪来,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心底涌上无尽的忧伤。
彼岸河边彼岸人,永远也逾越不了的鸿沟!
随着她的一声暗叹,树林两边暗地里的两对眼睛各自浮上不同的神色,都将这一切收在了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感情戏连我自己也看得尴尬,唉,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