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地声音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让人冷彻骨髓。
同时,也让珞殷皱起眉头。
珞殷总觉得这声音声很熟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睚欣道。
“只是你的臆测罢了。”她道。
“我不想与你争论,只是告诫你……”
睚欣的话被她打断。道:“你凭什么发号施令?”
“沁园之主。”睚欣说得十分平静,却与开始一样,换得对方不屑一顾的冷笑。
珞殷从旁听着,莫名就不悦起来。他偏过头,看见睚欣也正双眸微眯,显然已有怒意,转瞬却又尽力克制下来,好似从未发怒。
而后,睚欣不再与那女子多做言语。
二人只是相互对视,却仿若能使周遭的雾气都变得莫名压抑。
半晌过后,那名年长女子似是败下阵来,摇身转头,移步离去。
睚欣似笑非笑地背转过身,喊珞殷与自己一起继续向沁园方向前行。
珞殷终是忍不住开口去问,问完却后悔自己问过。
“那是谁?”珞殷问。
睚欣不喜不怒地说:“上代。”
……
……
珞睚二人走远后,几缕飘渺如波的颜色出现在迷雾之中,形成一道烟青,在上代的身侧沉淀下来,勾勒出一个隐约可见的轮廓。
“重凌。”
上代冰冷的声音唤了重家家主的字号。
重凌没有答她,只是自言自语般道:“非天候的雨雪四季,非天意的虚假血祭,万民渴望求生的**,万象共盼新帝再临……再加上沁园,已经足够他忙碌,上代又何必如此?”
上代也不答话,反问:“重家选白景?”
“重家谁也不选。”重凌回答的声音极其飘渺难测,转瞬潜入浓雾,连回音都没有,却又仿若雾色般盘旋不去地问:“就为小睚是有史以来第一位?”
重凌寓意不明的问。
上代没有回答。
刹那间,重凌便笃定地笑了。
“你只是在害怕。”他说。
“我害怕?”她冰冷的声音里浮出几缕愤怒,质问:“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你当然会怕。”重凌说着便不为所动的半转过身,单手轻轻覆在腰间的玄赤旋剑柄,来回摩挲着剑柄。
其实,重凌只需要拔出这柄剑,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所有的麻烦。
只要他拔剑,一招刺入上代的心窝。
至多两个转瞬,能解决所有麻烦。
可他不能。
因为他是沁园的“杀”。而决定杀与否的却是沁园之主,是他的少主人。
“上代本以为白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沁园有所牵扯。”
重凌慢慢道出能让上代脸色惊\变的话语。
“当小睚降生,你看到他的卵壳碎片,你就当他已经死了,当他不会再出现……即便他成了白景,也只是白景,从未想过他可能会跟沁园再有瓜葛。”
重凌清俊的笑容里隐藏着让人战栗的杀意,语气却依旧飘渺如烟,好似从未在乎这些始末。
“只可惜……”重凌道:“任凭你是上代,也没料到他能成为沁园之主。”
“闭嘴!”上代厉喝道:“重家早已不属于沁园,你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你看。”重凌只笑,道:“这就是差别。”
他认识的沁园之主,绝对不会与人谈论资格,不会否定重家的存在。
他认识的沁园之主,只会告诉众人:天帝之师不想让天帝学会杀戮之法,才会把重家从沁园分离出去。
他认识的少主人,从不会墨守成规,是会带他去鹰喉峰的人。
无论如何,都不是面前这个凡事与人谈论资格的上代。
“只有重家才能利用恐惧和杀戮。”
重凌再度开口,声音依旧飘渺如烟。
“你是沁园之人,非我重家之人,切忌越界。”
话已至此,上代却没有丝毫动摇,重凌也不打算再多费唇舌。
“我以重家家主的身份奉劝上代一句,勿因恐惧而犯了忌讳。”
“恐惧?”上代冷声反问:“我身为沁园之主,又怎会害怕非人之物?”
“你似乎忘了。”
重凌再笑,语气间多出一丝嘲讽。
“你早已经不是沁园之主,只是上代。”
说完,重凌便化身如青烟,亦如来时那般消失在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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