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剑往前奔走的江沅看着这些猝不及防出现的山匪,心里一股邪火蹭蹭的往上冒,手底下却没闲着,将过年胡吃海塞落下的操练一次性补了个实在,着实大汗淋漓了一场。山匪之所以是山匪,在战术和体力上就和他们存在本质上的区别,乍一看是一群下山猛虎,几个回合下来就成了头上见汗的大猫,一撞就倒,一砍就跑。看起来威猛的气势也在久战之下被磨的一点不剩,很快便溃不成军,稀稀拉拉的扭头往回跑。
“大人,这些山匪都撤了!就这还敢跟咱们碰,不是他娘的纯属找死吗!哈哈哈哈哈哈!”
江沅白了一眼身边唾沫星子乱飞的下属,往远处又挪了两步,将手里的剑往山上一指:
“追!老子倒要看看,这帮为非作歹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
“是!”
江沅坐镇,自是士气不减,小兵们一溜烟的就窜了出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抓回了二十多个人押到了江沅面前。
“别动!跪好了!”
“哎呦!”一个人挨了一脚,背上背着一个鞋印爬在了地上,还没等喘口气就又被扯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蜷跪在一边,脸上还沾着脏泥烂血。他除了开口那声‘哎呦’之后,就没在说过一句利索的话。
“头儿,就这些了,剩下的跑的比兔子还快!他们全都往山里跑,兄弟们这儿不熟,就没敢再往里追!”
江沅点点头,将沾了血的剑扔给他,又从他腰间抽了一把擦干净的,抬脚往这堆人走过来。
“呵!山匪?胆子不小啊!钦差都敢拦!说说吧,怎么回事?”
他手里的剑戳了戳最边上那个山匪的衣裳,划出个不深不浅的血口子,疼的那人不住的咧嘴,嘴里‘嘶嘶’的直抽凉气。
“不说?”
江沅眯了眯眼,抬起胳膊就是一剑,都没听见叫唤一声,人就没气了,瞪着眼嘴里吐着血沫子躺在地上直抽搐。没等江沅吩咐,就有人拉到了一边,一脚踹出老远。
“江言之,你……”
没等江沅开口再问,身后沈知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沅。
“沈大人,沈大人!您……您快别往前走了,提督他……末将送您回去!
”
江沅回头看看他:“送沈大人回去,这里不好看,别吓着他。”
“是!沈大人,您……这边走!”
“江言之……”沈知寒看着冷着一张脸的江沅,有些愕然,木讷的被身边几个兵簇拥着往回走。
他平时见他都是一副咋咋呼呼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个不着四六的二百五,这乍一见浑身戾气的江沅一下子让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方才林逸和宋献回去的时候就把他吓了一跳,不过林逸和宋献三缄其口,谁也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这边人散了他才得了空溜出来,趁着四周忙乱无人在意,一路摸到了这边,不想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一头撞见了江沅现场砍人。
那边沈知寒一路愣着被送了回去,这边刚松了口气跪着的二十几位顿时又把气提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哆嗦的都快麻木了。
“赶紧交代吧,早说完早完事,省的你们提心吊胆,我也耽误时间,何必呢?”
江沅绕着他们走了几个来回,剑尖在地上擦过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江沅收了剑,看看他们:“算了,我累了,你们……”
众匪:“呼……”
江沅:“都砍了吧。”
众匪:“!!!”
“大……大人!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一点,我我……我说了,还请……还请大人饶命!”
背后背着脚印的那位跪着往前蹭了几步,引得江沅翻了翻眼皮看了过来:“嗯……说吧。”
那人咽了口唾沫,喘了几口气:“大……大人,之前有次压粮草的时候,偶然见我们大哥,哦,就是我们头儿引着什么人上山,有说有笑的,应该是有身份的人。”他抬眼瞄了一眼江沅,解释了两句:“我们这都是粗人,辨人也无非就是从穿着打扮下眼,看那人穿的挺好的……”
“别废话!”
没等江沅开口,他身后就又挨了一脚:“哎!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