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空出了手，克里斯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些不自量力的人。

直接交代了不同的任务让艾历克斯和茨木童子分别带队去把这次有份与与反多米尼克联盟的人都捉捕回来, 尤其是阿曼达?沃勒的新自杀小队。鉴于自杀小队是由一群罪犯组成的秘密队伍, 他们的传统一向是‘一但暴露, 后果自负’，所以即使他们有靠山——米国政府（阿曼达），但就算多米尼克的人要出手把他们拿下, 靠山都不会出面保下他们，以免米国政府的声誉受损。

“狱长。”汉尼拔叩叩门。

克里斯抬眼, 他的脸色很冷。

“想要谈谈吗？”汉尼拔示意。

克里斯垂眼, 思考了两秒，靠在椅背上。

虽然没有说话，但汉尼拔自觉地走进狱长室带上门, 并坐在克里斯的对面。

克里斯双手交叉，修长的手指彼此穿插, 双眼平视前方。

汉尼拔没有催促他, 露出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 克里斯终于还是开口了。

“…杰森很痛苦…我把他留了在小丑身边三年……”干涩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 汉尼拔没有拿起手上的笔记录任何病情。从他亲眼看见杰森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狱长的‘病’已经不药而愈了。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跟他说, 想要一起回家，想要他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但他没有答应……”

“他恨我……”

“我知道我做什么都弥补不到他……”

克里斯疲惫地捂住双眼。

“这不怪你，你也不想发生这件事的。”汉尼拔中肯的道。

“不,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汉尼拔无奈, 这是狱长的间歇性抑郁症发作了, 再次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拉，但总较从前的自毁倾向好得多。

事情的经过汉尼拔已经在另一个目击者君麻吕的口中套了出来了，他今天也不是要听克里斯版本的经过或者听克里斯的悔恨。

“我被小丑捉到之后，曾经私下和杰森有个一个短暂的谈话。”

克里斯心中一动，放下右手，凝视着汉尼拔。

——汉尼拔被捉当天——

“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杰森。”

汉尼拔凝视着神秘骑士的双眼，尽管他没有看到神秘骑士面罩下的样子，但凭着那双熟悉的眼睛，他知道神秘骑士就是杰森·托德。

“我不是杰森，至少，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愚蠢天真的杰森·托德。”似乎因为房间再无第三个人，神秘骑士脱下自己的面罩。

汉尼拔没有接话，只是道：“看来你过得不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击中了杰森的心房，只是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弱小的孩子了，带着浓浓恨意的他已经不会再轻易被其他人影响到，这句说话不足以温暖他冰冷的心。

“怎么？你是想讨好我，好让接下来受少一点的折磨，还是想拖延时间让奥斯顿来救你吗？”他扬起嘴角，一脸嘲讽。

“相信我，不要指望奥斯顿会来救你。”

“为什么？”汉尼拔没有反驳，充满耐心的问。

“奥斯顿总是装作可靠的样子，让人信任他，这是他很擅长做的事情。而他往日的而且确值得别人的信任，但是，这个前提是不涉及小丑。”

杰森冷笑道：“小丑对他来说才是第一位。即使他现在正在外面寻找你，或者是试图寻找你，但是无论他何时找到这里，无论他遇到什么情况，他都只会选择小丑，每一次都是。”而他，就是其中一个证明。

“杰森，你错了，克里斯不是这样的人。”汉尼拔刻意提起克里斯的名字。

似乎是对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有反应，杰森下意识暴躁的喊道：“看着我的双眼再说这句话！”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

“他抛弃了我！！！”

汉尼拔很冷静，“是他失去了你，这三年他一直很痛苦。”

“回家吧，杰森。”他没有忽视那隐藏在满满的憎恨下的悲伤。

杰森的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我回不去了。”

“你不知道小丑对我做了什么，汉尼拔。他掏空了我，之后又在里面填满了愤怒和……”和痛苦。

从前的一切都消失，爱、喜悦、乐观、自信、勇气、希望都不再存在了。寒冷已经淌进他的血液，身体里永远有一个巨大的黑洞，空洞洞的，永远都修补不到。

“杰森，我们可以挽回的，让我帮你。”

“我自己就能够挽回！我不需要你帮助！”杰森暴怒的咆吼道，但下一秒他倏地平静下来，“我知道现在我该做什么，我承受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黑暗，我会把它们放入我的子弹中，然后再把它射进克里斯的双眼之间！”

听到这里，克里斯的手一点一点地攥紧了，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鲜红的血液逐渐渗出。

“杰森本身的性格里有着非常阴暗和偏激的部分，暴躁易怒，愤世嫉俗，最重要的是他的底线非常模糊，这可能是哥谭人的特点。他的性格能够驱使他做出很可怕的事情。而经历了小丑这三年的折磨，无疑是把他心底的那头野兽放了出来。”汉尼拔算得上是多米尼克里面最了解杰森的人。

汉尼拔没有停顿，继续道：“他不是传统正常人家出来的孩子，他从小就在哥谭这座会吃人的城市里一个人摸爬滚打长大，但说到底，他被你收留的时候才十六岁，连学校也没有正经上过一天。当他成为你的小助理时候，他肯定有过很长的一段日子在害怕，他害怕自己会被换掉，他害怕自己会被你赶走。或者该说从他留在你身边开始，到小丑捉走了他，他都在怕这个。如果他表现得不够好，如果你不满意他，他会被你抛弃。再加上你们之间的关系里面，他一直处于弱势的一方，所以，他的真实性格一直没有在你面前暴露出来。”也就是说杰森是戴着伪装的。

而这一点，克里斯也早就知道，他可不会相信能够独自一人在哥谭长大的杰森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傻白甜。但他一直没有多言，他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杰森会慢慢安心。

“而你从前曾经多次表达出要他离开哥谭，这加重了他的害怕。这种害怕和焦虑无时无刻也在他的心底，加剧了他的不自信。”

“与杰森谈话之后，我察觉到有一个一直在杰森脑子里萦绕的想法。”汉尼拔斟酌着自己的用字，希望不会刺激到克里斯。

他紧盯着克里斯一字一句的说：“他觉得，如果，小丑是那个被掳走、被折磨的人，你会不顾一切的拯救他。甚至更糟糕的是，如果小丑被杀害了，而凶手是杰森，他认为你会为此杀了他，为小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