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嘿嘿呵──”小丑张狂的大笑声在整间狱长室里徘徊。

当中夹杂着些许虚弱的惨叫声。

那包裹的而且确是小丑指定送给克里斯的, 里面装有一个1T容量的U盘。

而U盘里面则载有小丑这段日子一直花式虐打杰森的录像片段。

汉尼拔呼吸一滞, 小心地打量着克里斯的表情。

TAU也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要立即停止播放录像。

“把录像拉到最后十分钟。”克里斯冷冽的声音响起。

冰冷的眼神里暗藏着剧烈翻滚着的幽暗情绪, 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危险致命的感觉。

TAU依言把录像片段调到最后十分钟，让克里斯亲眼的看着他的亲哥哥小丑是如何启动了定时.炸.弹。

“轰──”虽然在爆炸的同一时间, 监控摄像头就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但这并不阻碍克里斯推想出他的爱人是如何被炸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

在录像片段结束后的十分钟，狱长室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又压抑起来。

好一会儿，“…狱长……”汉尼拔瞧着克里斯冰冷的脸上显出死一般的寂静，想要说一句节哀, 但害怕克里斯会当场爆发, 想要转移克里斯的伤痛提议报仇，但杀人凶手又是克里斯最亲的哥哥，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说话，一时间罕见地卡壳起来。

仿佛被汉尼拔的声音惊醒，克里斯把目光挪到他身上，“通知艾历克斯他们回来。联络神盾局, 让他们找出小丑的下落，我欠他们一个人情。还有，让哥谭那群渣滓去留意小丑帮的消息, 说不定小丑会用得上他们。”

“…是。”汉尼拔抿嘴, 走出狱长室去办克里斯交代的事情。狱长虽然仍是一脸冷淡从容的样子，但眼神空洞, 灵魂仿佛离开了□□, 成了一个冰冷的假人似的。

“狱长, 说不定这录像经过小丑的剪辑，只是他的恶作剧而已，杰森会没事的。”TAU捂着自己的源代码，睁眼说瞎话的安慰克里斯，毕竟录像片段有没有被动过手脚，没有任何‘人’会较它更知晓。

“闭嘴TAU，我现在不想要听到你的声音。关闭狱长室内的监控镜头。”克里斯毫不留情的道。

TAU知道自己大约是说错话了，只得乖巧地‘闭嘴’并关闭狱长室内的监控镜头。

在狱长室里再无别人的时候，克里斯一动也不动的坐了好几分钟，然后拿过控制器，重新启动小丑寄来的那总长度一百一十七个小时的录像片段。

他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直直盯住录像中杰森的每一个表情，耳边回响转男孩的惨叫声。

克里斯的嘴唇不自觉地哆嗦着，用力捏紧控制器的手青筋暴露，控制器被捏得发出吱咔的声响。

他把录像片段以快进两倍的速度观看，看着撬棍不断地落在杰森身上，一下一下的，把杰森打得鲜血淋漓，皮烂骨碎。

“……”克里斯脸色剎白，死死咬紧牙关，手臂上淡青的血管凸起，从喉咙深处发出过犹如困兽般的悲鸣。

他的男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虐打伤害，他是就算拼了命都想要去到男孩身边保护他，替他承受这一切，然而事实上自己只能在事情发生后观看片段，就像一个不关事的陌生人似的。

看着杰森被打得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原本身子笔直，一丝不苟地坐在办公椅上的克里斯慢慢痛苦地弯了腰。

明明没有受伤，但五脏六腑却痛得像被硫酸溶化似的，他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喘息，几乎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杰森死了。

他仿佛这一秒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被小丑这样的虐待，即使杰森没有被炸死，也会被生生的虐打至死，绝对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杰森死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大咧咧的说喜欢他。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他的难过而哭泣。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热情地跟他念情诗。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亲自下厨替他庆祝生日。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跟他约会去看电影去玩游乐园坐摩天轮。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恨不得无时无刻跟在他的身边。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爱他。

克里斯从来都不知道失去杰森会让他这么痛苦，而且这种痛苦来源於灵魂深处，让他根本无从纾解。

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