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小时前哥谭阿卡姆疯人院

“嗯……”凡娜莎睁开眼睛, 感觉有些迷糊。

她摇摇头, 发现自己处于一间病房里面, 除了左手外，右手和双脚都被铁鍊束绑在椅子上。

病房的墙壁、天花板上都用红色写着各种疯言疯语, 这些残忍的字句组合在一起，读起来让人头皮发麻，根本就不象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而且，写得密密麻麻，连一句重复的都没有！

旁边摆放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全部都用白布覆盖着。

她回想一下, 记得自己今天正在准备用早餐的时候，女仆莎莉如往常一样把收到的信件交给自己。自己拆开其中一封信件，发现里面有一张信纸和一张鬼牌。没有理会鬼牌，径自查看信的内容，慌乱的发现写信人居是养子克里斯的亲生哥哥，对方表示已经知道自己曾经对克里斯所做的一切, 他约自己在中午12时前在哥谭阿卡姆区的某个工厂见面。

最重要的是，那自称是克里斯亲哥哥的人在信里隐隐威胁要带克里斯离开米国，让弟弟能够与奥斯顿家一刀两断。

凡娜莎从小儿子口中已经得知长子找回他亲人一事, 当时候小儿子甚至口不择言地说长子会在认回自己的亲人后, 必定不会再理会她这个养母，怒得她生平第一次掌掴了小儿子。

但其实她知道自己对长子犯下的错罪无可恕, 如果长子真的认回亲人后, 撇开她这个喜怒不定的不合格养母也是应该的, 因此克里斯多日没有回家半步，她都故作不知，没有联络他。

她以为她已经做足心理准备，可以从容面对克里斯的离开。但在收到信件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接受养子要离开这事实。所以，她草草地吃了两口早餐后，就急忙坐车来到哥谭。

一路上在心里蕴酿着腹稿如何说服对方不要带克里斯离开，或者可以用金钱去做一个交易？听小儿子说对方的生活明显不是太好。

心里装着事，从来都没有来过哥谭这种混乱地方的凡娜莎好不容易才去到那工厂，来不及细看四周的环境，就被人迷晕了。

这时候，“吱啊！”房门开了，露出一张可怖的脸，他涂抹的白色粉末并没有完全均匀在脸上，红色笑脸疤痕也因而显得格外狰狞。

“噢！你终于醒来了！？”

“你…你是克里斯的哥哥？”一看到他那张脸，凡娜莎就想起夹在信封里的那张鬼牌。

“Bingo！不过答中没有奖品！”小丑闪身进来关上了门。

“你把我骗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凡娜莎已经察觉不对劲，大声慌张的喊起来。

小丑没有回答她反而说起另一个故事起来。

“我们小时候的生活很苦，爸爸是一个酗酒的老酒鬼，整天只懂得喝酒，喝醉了就会打人！妈妈是个染上毒瘾的女支女，但她和爸爸不同，在她清醒的时候，她会给钱我们去买面包吃，会说童话故事给我们听，她把小甜心…克里斯教导得很天真很善良……嗯…其实她也是个好人家出身的女孩，据说曾经还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可惜就是瞎了眼看上了一个虚有其表没有内涵的家伙，硬生生的堕落成这个样子。”

小丑颇为可惜地咂咂嘴，好像正在说的人不是他的生母似的，“后来，好人家的女孩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生活，疯了！被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没两年就用床单上吊自杀了。对了！她当时住的房间就是这一间，把床单挂在那吊扇上，脚掌垂下来的位置就是你现在坐的位置呢！”

他猛地把头凑到凡娜莎面前，吓了她一跳，低沉而诡异的怪笑道：“你猜猜！如果她知道你虐待、鞭打她心爱的小儿子，她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报仇吗！？呵呵嘿嘿！”

凡娜莎原本还不觉有些什么，但听完他这一句后，脸色一白，身上的汗毛不寒而栗，彷彿真的有一只满怀怨恨的女鬼不知道从哪儿瞪着自己似的。

“好了！话题扯远了！我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件事。”小丑直起身子轻快地往窗边走去，“等我想想……对了！总而言之，我家的日子过得很苦，记得小时候的弟弟是我一手照顾大的没有奶粉喝我就去乞讨，希望有好心人能施舍一二让我去买奶粉。但有时候即使幸运地乞讨了足够的金钱，都会被其他小孩子或者小混混抢劫殴打！能够养活小约瑟…克里斯我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小丑假惺惺的感慨道。

然而，他突然转身，他转的很突兀很快，拔出腰间的手.枪把枪口硬塞进凡娜莎的嘴里，恶狠狠的低吼道：“但是你呢！？我这么辛苦养大的弟弟，我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打过他！你却和你那废物儿子一起虐待他！鞭打他！掌掴他！咒骂他！是谁给你们这个胆子呀！！？？”

凡娜莎既是惊恐地看着小丑疯狂的神情，生怕他情绪激动之下开枪，又是被勾起了心中的内疚感，满怀愧疚地自责着。

小丑又突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其实都是一样爱着克里斯的，你根本不想要伤害他，你只是控制不住，对吗？”他轻柔地抚上凡娜莎的脸颊，善解人意的道，只是硬塞在她口里的枪头并没有拿开。

“想想！克里斯小时候是那么可爱天真的好孩子！你又怎会舍得故意伤害他呢？长大后，他的表现又是那么的出色，简直是你的骄傲！你深深地爱着这个孩子，你爱他更胜过爱你的亲儿子。”

凡娜莎惊恐的神色渐渐缓了下来，随之而取代的是深深的愧疚。

小丑的说话再一次勾起了她内心深处一直埋藏着的内疚感。

“但你始终是伤害了他！不是一次、不是两次，不是一年、不是两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鞭打、掌掴他的时候，他的反应吗？他有没有哀求你停手？他有没有害怕得哭起上来？”小丑的神情变得越发的冰冷阴沉，但他的声音却依旧的轻柔得像丝绸一样。

“他当时是不是像这样的喊着…咳咳……”他清清喉咙，扯高嗓子，装得维妙维肖的喊着：“不！妈妈！不！我知道错的了！请停下来！求求你！妈妈！妈妈！”声音里充满着浓浓的惊慌和不敢置信。

“停下来！不是这样的！”凡娜莎忍不住痛哭失声。

小丑冷冷地看着她，“之后呢？你现在再打他，他会有什么反应？抱歉妈妈，都是我的错？不会再有下一次？请你原谅？还是不发一言，一声不吭？”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沾上了一些水，仔细地抹着自己的右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