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又让林久书想到了之前的调查报告，顺势想到了关于iwu部门的猜想。

如果这就是樊警官选择疏远家人的理由的话，就结果来看……他的确是把妻儿保护得很好。

只是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林久书突然有点难过，直到肩头上突然被施加了重力，他从短暂的沉默中回过神来，然后他就听到了樊如鸢安稳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这曾经是他最好的助眠剂。想到以后又能时常看到他的睡颜，这份快乐多少冲淡了些他心里的阴霾。

他偏过头偷偷吻了吻樊如鸢的额发，然后闭上眼睛，以比往常更快的速度成功进入了睡眠。

-

他陪着樊如鸢在床上磨蹭了一会，也觉得是时候该起床了，便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主动下了床。

可樊如鸢不乐意了，他觉得这点亲吻根本不够，于是一路跟着林久书，最后在洗脸池面前堵住了他。

他跟食髓知味似的，踮起脚搂着林久书的脖子闭上眼睛跟他索吻。

这只小兔子真是……在这方面真的一点都没变啊……

林久书有些好笑地把人抱起来，放在洗脸池旁边的台子上，然后单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扶着他的后脑勺，重重的吻了上去。

他们接了个相当缠绵的早安吻，一直到樊如鸢觉得快喘不过气来才分开。然后他们兵分两路，一个回卧室换衣服，一个去厨房做早餐。

林久书一边想着樊如鸢跟他索吻的样子，一边搅拌着面糊，于是他完全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一转头就重重的撞在了抽油烟机上。

“嘶——”

可能是撞得太响了，这动静吓到了樊如鸢，他还在刷牙，于是叼着牙刷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话的时候吃了满嘴的！”

“没，没事……”

林久书捂着脑袋揉了几下，心想，谈恋爱非得让人变得这么傻吗。

他给樊如鸢做了松饼。是跟刑栎学的，他也是第一次做给别人吃。

一大早就能吃到甜食让樊如鸢心情相当的好，于是又抱着他的脖子亲了几口。

林久书忍不住想起了他们高中的时候，那会的樊如鸢还要更大胆些，会直接就坐到他大腿上，也不顾下半身会靠得有多近，非要赖在他身上跟他撒娇。

他觉得他的日子又开始变得艰难了，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脑袋，倒让樊如鸢有些担心的放下叉子凑了过来。

“不会是肿起来了吧？”他刚一抬手就和林久书的手重叠在了一起，然后顺理成章的十指相扣，拉在了一起。

“没事，一会就好了。”

樊如鸢低头望了望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又抬头望着他，然后说：“林久书，你要是觉得疼了，不要忍着，要说出来哦。”

他不知道樊如鸢的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樊如鸢的眼神太认真了，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这让他十分动容，便伸手把人揽到了怀里。

他把头埋在樊如鸢的肩窝，贪婪的吮吸着他颈间的气味。心想他们明明用了同样的洗发水，为什么樊如鸢身上的味道就是闻上去要甜美很多。

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逞强说没事，也没有死要面子的说他不怕疼，只是回答说：“好。”

而樊如鸢过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这是在跟自己撒娇，便笑着任由他抱着，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动作就像在抚摸小动物的皮毛。

有那么一会，他们静静依偎着没有说话，林久书的思绪飘得很远，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场对话。

-

“樊伯伯，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不太愿意相信。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考验我的期限。”

“期限？你说说看？”

林久书紧张得咽了口唾沫，然后看着樊景渊，佯装镇定地开了口：“至少十年，十年后，我一定还会在他身边。那会我们应该都已经有了工作，顺利的话，我们或许已经实现了经济独立。到那个时候，我会向你证明，我们可以彼此扶持着走过一生，我会对他负责到底。”

樊景渊听完他的话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似乎是在思考。

他还记得，他最后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了那一句：“我是真的很爱他，从来就没有玩玩的心态。”

在不该轻易说爱的年纪，他说了爱，说了负责，和他的家人定下了十年的约定。

可谁也没想到，后来见证的人离了世，执行的人中途落了跑。

-

现在想来，那时的他，或许真的不懂什么是爱，也真的不懂，什么叫做负责。

“林久？”

“啊？你刚才说什么？”

直到被樊如鸢拍了拍后背，他才强迫自己从这段回忆里抽离出来，然后松开了这个拥抱。

樊如鸢也没太介意他的走神，只是把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

“我说，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探店好不好？我可想去逛云汀巷的甜品街了！”

“好啊。”

“嘿嘿，你真好。”

樊如鸢说着就又靠了过来，把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算了，不想了。

当年的林久书确实做错了，可现在的他不想再错了。

林久书拉着樊如鸢的手，用拇指蹭了蹭他的掌心，樊如鸢有些发痒地笑了起来，然后半个身子都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们下午就去吧。”

听到这话，樊如鸢立刻从他怀里直起身，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只吐出了一个单音节：“诶？”

“我明天再走……也是可以的。”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憋得脸都红了。

“真的吗？！！！”

樊如鸢眼睛突然就亮堂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