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谦文往窗外看了一眼，默了两秒道：“遇到了，错过了。”

“那还真是恭喜你了。”

一模一样的语气，张谦文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李清秋时，对方那趾高气扬的模样，那尖酸刻薄的语气。

“张先生一直介绍陶瓷做什么？贵公司是做设计还是做陶瓷的？”

“你是设计师吗？”

“那你怎么能阐释这个设计呢？”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屏幕上出现这些小瓶瓶小罐罐的时候，我就想到武侠剧里面那些小药瓶，就塞个红塞子那种。如果消费者也是这么想的，对于本产品的销售怕是有很大的影响。”

“过度包装。”

“木辉精英，怎么？咱之间的合作谈崩了，连带着以后的合作也不谈了么？”

......

张谦文有点惆怅地看着前面地红绿灯，看着红色的发光数字逐渐变为绿色。

李清秋应该也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吧？那很好，确实是很好的。

“你呢？”张谦文重复问道。

李清秋笑了笑，双手把猫抱起来，放在自己双膝上，看了前面的镜子一眼，恰好张谦文也在通过这面镜子偷偷观察李清秋，冷不丁地对上对方戏谑的目光，立马把视线转移到了前方。

“遇到了，我觉得不应该错过。”

“那很好，一段感情来之不易，多多珍惜。”果然，遇到了别人了。

“借你吉言，多多珍惜。”

这一路，张谦文觉得浑身不自在，是什么又在骚动了？头疼，哎，你清醒一点。

等开到了南海路那边，他打开车里的灯，转过去，发现对方早已靠在背椅上睡过去了，不过睡得很浅，阿秋坐在旁边不停地摇尾巴。

“喵~”这一声划破了寂静，吓得张谦文手足无措的，赶紧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

“到了？”李清秋很快醒来，声音沙哑得问。

“到了。”

李清秋伸了个懒腰，又在座位上寐着。

“我搬出去了，所以等会儿你自己上去，我帮你把行李弄到电梯口吧。”说完张谦文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李清秋立马睁开了眼，摇下车窗，探出头问：“你什么时候搬出去的？”

“上个月。”张谦文把行李拿下来。

“放回去吧。”

“啥？”

李清秋摇上车窗，顿时没了睡意，只觉得头大，全身跟散了架一样。

张谦文打开他这边的车门，问：“你说什么？”

李清秋把猫抱在怀里，没看他，但能看出他变得不耐烦不高兴了：“一个月没人打扫，还能住人吗？先去你那儿吧。”

张谦文觉得这个人有点莫名其妙，兀自点点头，关上了车门，把行李放回去，又回到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房子买在哪儿？花了多少？”

“还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吧，三百来万吧。”

其实李清秋一直记得自己在过年时对张谦文说的话，但是上次他回来见张谦文的时候，很混沌很冲动，再之后发现张谦文删掉了自己的微信后，便不好意思再打扰对方了。

“挺好的。”

“嗯。”

接着又是长达十分钟的沉默，张谦文关了音乐，只有车子行驶的声音，和外面的车鸣声。李清秋看着外面的斑斓夜景，沉默不言。

外形变了，内心也变了，变得沉默了。也许是面对自己再也没有从前那样的耐心了吧？

张谦文想着，觉得有点难过。

“对不起。”

张谦文笑笑:“道歉干嘛？”

“上次，让你看到那么一个混账的我。”

“你认真的？”

“认真的。”

张谦文笑出了声，接着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有些事情太较真了。”

“你不较真吗？”

“我？我很随意啊。”

“你不较真，删我微信干嘛？”

“......”

“那你不知道加回来？”

“......”这下轮到李清秋闭嘴了。

看他吃瘪的样子，张谦文忍俊不禁，但也不敢笑得太明显。

“我知道认真是我一个优秀的品质，也是我的致命弱点。”

“所以你打算尝试着随心所欲一点吗？”

“不，我要认真到底。”

“笨蛋。”

“笨蛋明明是我骂你好吗？”

张谦文偷偷地笑了笑。

不料，却被李清秋发现了：“你笑什么，笨蛋。”

“阿秋，过来。”张谦文打算不理他，唤了唤自己的猫，阿秋便慢慢地窜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喵喵喵了几声，又安静地趴下了。

听到阿秋这个名字的时候，李清秋不仅愣在原地，而且心跳加速，他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手掌之下，是他忍不住勾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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