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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歌手肖燃(2/2)

它会被白色的信鸽衔去

背面写着我给你的祝福

跨过千山万水送到你手上

阿文,你待在这里

这里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city

这里是挂满泪水独自徘徊的你的名字

你又坐在旋转的吧台上望着相片上的男子

相片背面有一大片陆地

你嗅到樱花的味道了吗

别再叫我弟弟

阿文,我会来看你。

带着外面的世界来看你。

肖燃变了好多,发型,眼镜,穿着,感觉更年轻了,更时尚了。是的,时尚。他一身黑色短款羽绒服,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帽沿压不住他如今的卷发,一架金色细边的眼镜轻轻地搁在鼻梁上,连他的气质都有点难以捉摸。

如果有什么没变,那就是镜片后那双熟悉的眼睛流露出的熟悉的感情。

他这个样子,不像流浪音乐人了。

张谦文问:“你的乐队呢?一起回来了?”

肖燃摸摸鼻子,不知从何说起,只说了个:“解散了。”

解散?他们不是玩了三年的乐队吗,怎么会说散就散。

“变故很大,我单飞了。我的经纪公司不愿意签TangbleP,公司希望我走多元化路线,如果只是培养一个乐队,不会……”

“等等等…”张谦文打断他,自己没听错吧,签约?也就是说肖燃现在是明星?这个跨度太大了,张谦文瞬间无法接受。

“嗯,我参加了一个节目,有幸站到最后,下周就是全国总决赛了。”肖燃笑着说,带一点腼腆。

张谦文噗地一声笑出来,带着祝贺的目光投以肖燃,确实挺开心的,一个拥有音乐梦想的人能站上那么大的舞台表演,他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周楠看着他们俩,摇了摇头,自己是完全插不上话的,便只有低头玩手机了。

肖燃看到张谦文很兴奋,把半年前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一件件讲给他听,张谦文不时插上几句,两个人坐在吧台上,就像无话不谈的好友,但又不仅是这样。

这时李清秋的电话来了,张谦文只有一边接电话,一边听肖燃讲。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李清秋在电话里说。

“我觉得TangibleP的音乐挺小众的,我自己的音乐却是……”肖燃没有管他是不是在讲电话。

张谦文只顾着听肖燃讲。

“喂?”李清秋在那边不耐烦地道。

“给你,票。”肖燃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下周,在a市,你要来。”

“啊,我在meet酒吧。”张谦文一边颇为敷衍地回复李清秋,一边为难地收下信封。

“你一定要来……”肖燃的声音估计电话那头的人都能听见,他根本没当张谦文在打电话,在这里,在他眼里,只有张谦文和他。

“我……我可能……”张谦文正想编什么理由拒绝,其实很凑巧,下周他肯定和李清秋在a市,但他不想这么麻烦,他从来没去过这样的演唱现场。

“《阿文,我会来看你》,我做出来了。”

“真的?”张谦文激动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没法想象那首歌会被做成什么样子,当初那首词写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进行了一番探讨,越雕琢越不满意,尤其是肖燃自己,特别挑剔。

如今被做出来了!

“你有小样没,我听听!”

肖燃摇摇头,指了指白信封;“答应我,你会去,你会去,我就唱。”

张谦文哭笑不得:“我不去,你就不唱了么?”

“你不去,我也会唱。只是会不一样的。”肖燃轻轻说,声音大小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我会去的。”张谦文开心地答应他。

啊,李清秋,他还在和我通电话,等张谦文想起来的时候,李清秋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挂了,他有点心虚。

但他更想去上个厕所,肖燃在吧台上坐着等他,然后向周楠询问了一些张谦文的情况,无可避免地谈到了结婚的事,他不向张谦文问起一个字,不代表他真的不关心。

正当张谦文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清秋在四处张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这么快?张谦文坐到了肖燃旁边。

李清秋也早已看到了他,朝这边走来,几乎是他一靠近,肖燃就站起来,向他伸出手:“肖燃。”

李清秋都愣了,只得跟他握手:“李清秋。”

现在的场面异常窘迫,周楠站着轻轻地擦拭酒杯,余光轻轻地瞥三人,这三个人中,一个是名义上的配偶,一个是情人,还有一个……白月光。也许让李清秋也想不到的是,张谦文真的有很多情人,并且现在站在他面前,那个调酒师他知道,面前这个冒出来的小年轻又是谁?直接挑衅他!

刚才通电话的时候,李清秋就颇为不爽,面前这个小年轻讲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是根本就没当张谦文结过婚,那亲昵的口气,阿文阿文地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张谦文有意思一样。

但,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张谦文温温柔柔的,特别开心。前几天他是不开心的,因为官司因为波波,所以不开心。但因为面前这个小年轻,他却变得非常兴奋。

“不介绍一下我吗?”李清秋收回手,就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里,腰板挺直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在吧台上的小年轻。他这话是对张谦文说的,却淡淡地看着肖燃。

张谦文愣了,这浓浓的火药味是怎么回事?李清秋吃炸药啦!

“呃,这是,李清秋。”张谦文说得很不流畅,说得后面越说越心虚。

肖燃貌似友好地对李清秋笑了笑:“阿文常说起你。”

他什么时候提过李清秋一句?张谦文紧张地攥紧了衣角,转过头问李清秋:“怎么那么快?”

“我开车过来的。”李清秋不冷不淡地回道,“你是不是忘了下午要赶飞机的事?”

他这是第二次见李清秋发脾气,第一次是婚礼那天他拿齐靖杰激他。李清秋发脾气不会看起来很恐怖,他不会摔东西不会皱眉,更不会骂人揍人,只是淡淡的,给你一种压迫感。

张谦文移开双眼,同样的语气回答他:“我已经收拾好了。”

李清秋知道自己脾气上来了,但没想到张谦文会顶回来,他真的要被气死了!自己好心来接他,给他打电话,敷衍回复也就算了。张谦文的诸多情人还站到他面前来挑衅他,好了现在张谦文还上脾气来。

李清秋走近一步,抓着张谦文的手,强行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对肖燃说:“还有事就先走了。”

“既然收拾好了就走。”又侧过头对张谦文说。

张谦文根本不看他,但也没挣扎被抓住的手。

闷声回了句:“嗯。”

这一切肖燃都看在眼里,但是他还是微笑着挥别二人。至少有一个理由让他坚持这一切,张谦文没有改变,张谦文不喜欢他的所谓的爱人,那他肖燃就是有机可乘的。他肖燃已经遇到过很多人,都和他们擦肩而过,他还没有遇到一个不懂音乐却好像把他的音乐读透了的人。是的,他到底写了什么,只有张谦文全部懂得。他有时会在弹吉他的时候想起张谦文淡淡的笑容,有时又会在夜里听到张谦文说话的声音。实际上,他因着对张谦文的喜欢,已经写了很多首歌了,但只有《阿文,我会来看你》做出来了并且让他知道。

他在想,余生把那些歌都唱给张谦文听。

结婚是意料之外的,实际上他有对张谦文明确表示过,却遭到了拒绝,原因是张谦文不结婚,而且张谦文也不会只有他一个情人,他是尊重张谦文的。本来是萍水相逢,但又蒙上一层悲戚,这种现实的无奈,让肖燃思如泉涌,使他在音乐上的进步却太惊人。

《阿文,我会来看你》一定要给张谦文听的,只有张谦文听了才知道,他肖燃对他的喜欢,不是比任何人都差的。什么都可以变,他的身份,他的外貌,他的梦想,但有一点永远不会变,是他的心不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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