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笙听见这句话后，苦笑，说：“你就是这种人啊，唐璜。算了，你去靶场吧，我先回试验区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推开唐璜，自己拎着保温桶走了。唐璜站在那里没有动，就这样看着周月笙走远。她抓了抓头发，摸了摸裤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回来的路上已经把烟抽完了，只剩一个打火机了。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才抬腿往靶场的方向走。

郭环林正监督几人训练，忽然闻见身后一阵烟味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搂住了肩。

唐璜笑嘻嘻的看着他：“早啊！郭队。”

“嗯，早，这次怎么比以前快那么多？”

唐璜一边看训练中的几人一边回答道：“没办法，你家副队就是那么能耐，一下子就带领小分队完成了任务。那个就是月笙说的那个简难鸣？”

她说的永远都是那么轻松。

郭环林也懒得多问她了，点了下头：“你见过周月笙了？也是，你哪次回来不是先跑去见她报平安的。要帮你把任羌和他叫过来吗？”

“行啊！对了，老秦和老周送实验体过去了，我让他们直接回去休息了，和你报个备。”

他点头，转头看向简难鸣，却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那双眼睛过了那么多年，不再蒙着一层薄薄的灰雾，不再像是精美的娃娃，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双眼睛充斥着，流动着光芒，宛若造物主将漫天的星辰装进他的眼里。美丽，璀璨，且夺目。

明明隔了那么远，明明看不清他眼里的倒影。可郭环林却看见了，那双眼里装载着他。

无论是八年前瓷娃娃一样的简难鸣，还是如今重逢的简难鸣，他的眼睛始终装载着自己。

那个卑劣的自己。

“简难鸣，任羌，过来。”

简难鸣没有看见男人眼中翻涌的暗潮，听见那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自嘲的笑了下。

也是，他怎么还有勇气去妄想，妄想这个男人还会爱着自己。

简难鸣，你就是自作多情。

“什么事？队长。”

简难鸣站在郭环林所在台阶下一个台阶上，仰视着他，问道。任羌见了唐璜，有些高兴：“副队！”

唐璜点了下头，松开一直搂着郭环林的手，伸出一只手来：“你好呀新队员，我叫唐璜，是393的副队。月笙喊你们去试验区那边了，跟我走吧。”

任羌用力的点点头，简难鸣应了一声。低下头不再看郭环林，跟着唐璜走了。

他们擦肩而过，那么近，又那么远。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他们肩并肩，却又始终隔着那么一层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