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这一片附近找找看,没有就下山了。”村民说道。
他指了指他们刚刚走上来那条踩出来的山路:“你们都分散开来找,两个小时之内回来,就在这里等我们。如果找不到回来的路就大声喊,我们都听得到。”
人数有限,范围不大,分散开来是最有效率的搜救方法。
所有人先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药物和水。
沈明明甚至带了一个帐篷,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看现在雨那么大,如果山下不去,晚上也可以应急一下嘛。”
王翔道:“你想得简单,在这里过夜,说不定还会有毒蛇毒虫。等到第二天咱们看见你,你都已经发硬了!”
沈明明胆子不大,吓得一个激灵。
倒是任正清好心提醒了一下啊:“你们把裤子都塞在鞋子里,蚊虫就很难进去了。”
两人连忙照做。
江鹤已经将包背好,他在宽大的雨衣**材略显单薄,站的笔直,挺拔如松。 他嘴唇微敛,睫毛上还粘在雨滴,随着眨眼的动作坠落在泥地上,悄然无声地融入了这片危险的山林。
从上山前到现在,江鹤从来没有抱怨过任何一句,即使他是队里最不需要来的人。
任正清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见对方注意到自己,才缓缓道:“注意安全。”
江鹤点头。
他自认为有些锻炼基础,且准备的东西很齐全,即使遇到危险,也很有可能在不需要村民帮助的情况下及时脱险。
任正清正要转头走,只听身后人叫道:“等等!”
江鹤眼尖,任正清转身时,他注意到对方手上有些红色的血点,只要藏得好,便很难被人发现。
他将那只手翻过来,果然有几道鲜明的血痕混着新鲜的泥土,虽然擦过,却还很明显。山上竹叶锋利,江鹤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刚刚任正清徒手掰竹子的时候被刮伤的。
这一路爬上来,伤口未经处理,汗水和雨水的冲刷下已有发炎的迹象。而对方一声不吭,如果不是他发现了,别人永远都不知道。
江鹤有些愧疚,更多的是生气。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江鹤气愤道,“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他迅速打开背包,找出药和绷带,先是用湿巾消毒,将泥土擦干净,再打开药膏抹在任正清手上。
他本想让对方吃一堑长一智,下手用力些,却在涂上去那一刻心软了,动作愈发轻柔。
任正清不忍心打断这一刻,他安慰道:“没事的,我是医生,心里有数。“
其实任正清只在掰竹子的那一刻感到些许疼痛,他看到江鹤那样的情况,自然是毫不迟疑地调了一根最合适的竹子。只是后来一路往上走,他也完全没有注意手上的伤口,创口不大,没有蚊虫叮咬和异样的灼烧感,大概率不会出现感染。
“你是医生了不起?“江鹤讽刺道。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任医生仔细地观察着江鹤,见他专心致志,眼里都是手上的活,不禁心里一片柔然。
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想日。
江鹤包扎完后,担心雨水浸湿又会发炎,他在包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个塑料袋,给任正清简陋地卷了一下,打了好几个结。
“行了,你自己长点心。“江鹤道。
他重新将包背起来,指了一个方向:“我去那边看看。”
“好。”任正清道。
山雨磅礴,天际与峰顶的边界早已模糊不清,云雾缭绕,若隐若现。
两人路线相反,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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