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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1/2)

“大神?”迟芒呆呆问。

“嗯。”郁却波澜不惊答, “好巧。”

“……”不,这不是好巧吧?

迟芒握着门把, 内心非常崩溃:“你家很穷?”

“很穷。”郁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二十块钱的平光镜。”

拉了拉廉价的衣领子:“三十块钱的地摊货。”

又扯了扯长裤:“五十块钱的淘宝货。”

最后一脸平静道:“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不超过两百块钱。”

迟芒:“……”

大神, 你脸不会疼的吗?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平时穿的都是什么牌子的衣服。

迟爸迟妈还有工作, 早早出门, 家里就剩迟芒,她在门口站了好久。

郁却先开口:“你家人不在?”

“嗯。”迟芒闷闷点头, “上班去了, 走之前还给我的新家教准备了好多零食水果。”

谁知道她的新家教不仅不缺零食水果, 以前每个礼拜还会往她冰箱里塞一堆, 吃不完就扔,丝毫也不心疼,大款大得没边际。

郁却抬手摘下遮掩用的眼镜, 揉了揉耳朵, 临时买的眼镜镜架没磨平,边缘多出来的一片片塑料磨得他耳朵疼。

揉一下,再揉一下。

迟芒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忍不住想踮脚看看他耳朵:“大神,你耳朵怎么了?”

郁却动作停住, 垂着眸子睇她,若无其事:“没什么……你打算让你的新老师一直站在门口?”

迟芒噎了噎, 不情不愿地让他进来。

这次, 家里有他能穿的拖鞋。

迟芒注意着他的鞋子, 看起来真像是廉价货。

郁却今天发什么烧?为了给她补课,特地买麻袋套身上?

她感到非常窒息,他买衣服装穷就算了,竟然还买一副平光镜戴着?看起来虽然的确多了几分凡人的气息,但他那一身矜持清贵的气质,就算是三十块的地摊货也没办法遮掩啊。

她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自言自语:“我爸妈要是看见你,绝对不信你穷得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她越想越不放心,才走到客厅就原地转了个圈圈,苦恼得直拽头发:“爸妈要是都不相信的话,肯定会生气,也肯定会对大神印象不好,这样不行,不行。”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旁观郁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丝毫不担心会被人拆穿不甚走心的伪装。

这种忧虑持续到郁却进了她卧室。

迟芒坐在书桌前,挂了母亲给她打的电话,迟妈妈问她新家教怎么样,她支支吾吾说很好,迟妈妈就放心了。

但迟芒不放心。

她的卧室,被郁却看见啦!!!

迟芒从数学题里抬起头,郁却就坐在她身侧,察觉到她的动静,偏头,一脸淡然。

“怎么?”

迟芒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大神,你渴吗?”

郁却若有所思盯着她,倏地勾了下唇角:“你紧张什么?”

他不常笑,虽然偶尔会冷笑或者嘲笑,但是像今天这样冰雪融化似的笑,着实少见。

迟芒跑神一秒钟,又肃着脸说:“没有,我突然渴了……我出去倒杯水。”

她站起来时膝盖不小心撞到椅子边,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偏偏她不敢耽搁时间,兔子似的窜出门。

门合上,她捂着脸蹲下去,手心发烫。

卧室啊。

这是她的卧室啊。

郁却现在就坐在她卧室里。

迟芒把脸埋进手心,使劲摇头。

早知道再收拾收拾了,还可以从母亲那里借瓶香水喷洒一下,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迟芒脑子这会儿派不上什么用场,她只好临时找宁可戴救急,把现状简单说明了一番,宁可戴回复得也快。

【宁可戴:却神装穷也要跑去给你补课???】

【迟芒:嗯,没错。】

【宁可戴:……】

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

【宁可戴:接受吧。】

【迟芒:???】

【宁可戴:你想让却神给你补课么?】

迟芒按手机的手停住了。

扪心自问,她想不想让郁却给她补课?从能力、效率各方面来说,多少人对郁却求之不得,她当然也不例外,对正常人来说,郁却的补课,就像是某位大人物突然提出要去你家里坐坐一样,荣幸之至,蓬荜生辉。

她沉重地回了个想,宁可戴下一秒消息就来了。

【宁可戴:那就行了,你之前不就是觉得却神不求回报给你补课,你过意不去么?现在你爸妈出工资,却神也乐意接受工资,你为什么不接受?谁都不欠谁啊。】

迟芒第一反应是,宁可戴这条消息其实早就打好了,就等她回复她“想”的吧。

但细细一想宁可戴说得也没错,迟芒原先的顾虑就是觉得自己欠郁却的,她不想欠他,心里不由产生排斥心理,如今倒也好,双方自愿,各有所得。

完全没问题啊!

于是,迟芒安心回去虚心接受大神亲切的指导。

中间休息时间,迟芒假装认真看书,余光却在偷偷打量郁却。

郁却似乎没睡醒,靠着椅子半阖眸,睫毛密密垂下,看起来真像是昏昏欲睡的慵懒模样。

迟芒多看了他几眼,忽然注意到他耳尖的不对劲。

她愣了下,想起在门边时他抬手揉耳朵的动作,心里一动,看看他似乎睡着的面容,蹑手蹑脚地起身走到他身后,俯身,悄悄观察着他的耳朵。

白皙耳廓红红的,架眼镜那块皮肤甚至冒出淡淡的血丝,仿佛只要再揉一揉,血丝就要崩裂。

她心头发紧,不由自主伸手触碰了下他的耳尖。

凉凉的。

迟芒手指一顿。

“摸什么?”郁却骤然开口,嗓音还带着几分倦意。

迟芒被吓得狠狠后退,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好在郁却反应极快,转眼就转着椅子掉了个面,伸手拽住她手腕,生生将她拽到他身前。

迟芒为稳住身体,只能凭借惯性将手按到他肩上,呼吸静了下来。

寂静半晌,迟芒才松开手,有些呼吸困难地开口转移话题:“那个,大神,我刚刚看见你的耳朵好像,受伤了……”

所以她不是故意摸他耳朵的。

郁却抬手想摸耳朵,被迟芒急忙拦住。

“不行,不能再摸了,再摸很有可能破皮的。”迟芒很认真,“你等一下,我家有药,我去给你拿。”

药很快就拿来,郁却将耳边的头发全捋到而后,一只手固定头发,另一只手沾着药膏,似乎无从下手,他又看不见耳朵上的伤。

迟芒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鼓着胆子说她帮他擦药。

郁却唇边闪现淡淡的笑,不动声色地嗯了声。

迟芒沾着药膏,揉到他耳朵上,力气不大,慢慢地揉,没多久,他耳朵就被她揉热了。

空气清净,房间里弥漫着少女独特的香气,混合着丝丝缕缕的药味,让人心思放松下来。

迟芒没察觉到他柔化的眼神,擦完药,她习惯性地拉了拉他耳尖,凑过去吹了吹气。

郁却身体微僵。

迟芒毫无所觉,拧上药膏盖子,就要去洗手。

郁却蓦然伸手,抓住她的手指。

迟芒站在原地,茫茫然回头看他,又看了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郁却眼神深深,面上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声音格外冷静:“另一只耳朵也有点疼。”

两只耳朵都擦完药,迟芒安静地去浴室洗手,出来时安思忽然给她打了个电话。

安思说斯坦走丢了,她在路上刚好碰见,斯坦现在黏在她那儿不肯走,问迟芒有没有时间去接一下斯坦。

迟芒便和郁却一块儿去接斯坦。

斯坦清明节之前就被郁却大哥接回去了,约摸是上课时间,迟芒没碰见郁则,得知斯坦被接走时,她还怅然了许久。

安思这会儿正在商场的休息凳子上,买了根香肠耐心地喂斯坦。

迟芒和郁却到的时候斯坦刚好吃完一根香肠,舒舒服服地躺在安思大腿上求撸,嗓子里呼噜声离得老远迟芒都听见了。

瞧见他们,安思挑了下眉,对迟芒说:“我以为就你一个来。”

迟芒囧了下。

安思瞧了眼郁却,诧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的……你卡被冻了?”

郁却没什么大的反应,迟芒反而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眼神乱闪。

安思明白个中怕是有不太好说的缘由,没深究,看了下表,站起身,将斯坦放到她怀里:“不多说了,我等会儿还有个病人,不能再耽搁了。”

又说了两句,安思就先离开了。

匆匆一见,也没说上几句话就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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