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叶鸣廊两人又等了半个时辰,确定听不到什么了,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路上叶鸣廊都有些沉默,秦穆问道:“怎么了?”
叶鸣廊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
秦穆犹豫片刻打量着他的神情,小心的说道:“你师父是万俟鹤?听闻万俟鹤两三年前突然逝世,你是怀疑他们与你师父的死有关?”
不得不说秦穆这人很聪明,仅凭那两人的几句话和叶鸣廊的表现就猜出来了。
叶鸣廊‘嗯’了一声:“虽然从他们说的话里,听不出什么,但我怀疑有七成的可能,这两人和我师父的死有关。”
“你,难过吗?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秦穆问。
“没有”叶鸣廊下意识的否定,片刻后又说:“还是有一点的。我和我师父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也就半年的时间吧。他是一个看上去很凶的人,其实为人很随和,他甚至都不打算让我替他报仇,要不然我现在也不用费心的查了。”
“你师父不让你报仇,那你......”秦穆话并没有说完。
叶鸣廊笑了一声,语气里却没有笑意:“我为什么还要查?随和的是我师父,不是我。他不想报仇,是他的事,在我这里,没有受了欺负还要忍气吞声的道理。打了我,我就十倍的打回去,打我身边的人也不行。”
秦穆看着叶鸣廊,这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笑道:“这么记仇啊?”
“嗯,怕不怕?”叶鸣廊挑眉道:“说不定哪天惹了我,我就毒你个半身不遂。”
“啊,那你岂不是要有个半身不遂的夫君了。”秦穆一本正经的说道。
叶鸣廊笑眯眯的看着他:“要不然还是直接毒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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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又比过一场之后,参加的比试弟子只剩了四人,四人都是小辈中的佼佼者,上午两个台子,四人两两对抗,能看得出来,其中身手最好的是擎钟寺的一个小武僧,内力浑厚,基本功扎实。
他们这一组很快就比完了,他的对手是颜琛的堂弟,上场之前颜琛就说:“颜可风这小子肯定要输,估计连前三都拿不到。”
“他的对手很厉害?”叶鸣廊问。
颜琛点头:“他的对手,是擎钟寺了凡主持的亲传弟子本听,武学天赋极高,而且你也知道,擎钟寺那些人,个个不知寒暑,本听虽说是小辈,其实就算和我父亲打,也不一定输。”
果然,颜可风只不过一刻钟便落败了。
另一组是落雁派的大弟子和魏念安的儿子魏巽,魏家人当真是对得起武痴这个说法,落雁派的大弟子实力不弱,可是和魏巽打起来,半点不占上风,而魏巽今年才不过十七。
不过说起来,落雁派大弟子实力虽说不弱,但是比起他师父来,总觉差的有些太远了。
从听风阁所知的消息来看,徐昌内力非常强劲,魏念安对上徐昌恐怕也赢不了,只是徐昌近几年已经不怎么出手了。
而落雁派大弟子的内功,温和的简直不像是徐昌教出来的。
最后,落雁派大弟子还是输给了魏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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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比试已经结束,回到住处的时候,叶鸣廊问阿湖道:“最近几天徐昌泡药浴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阿湖有些郁闷:“公子,徐昌泡药浴的时候,都是在他院儿后的池子里,那院子里空无一物,我没法进去,只在远处偷偷看着,又有水雾,根本看不清什么。”
“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异常的。”
叶鸣廊想了一会儿说道:“今天晚上你去盯着郑容,我去徐昌哪儿看看。”
阿湖应了声说道:“那公子你小心些,徐昌防备心挺重的。”
“没事,我有办法”说着看向秦穆道:“宁王,有琉璃吗?”
秦穆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也没在意,说道:“身上没带,你什么时候需要,下午行吗?”
“行,三块,下山后还你。”叶鸣廊说。
秦穆笑道:“你明知道我不会要。”
“嗯”叶鸣廊也笑:“所以才敢说还你。”
“哎,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抠门”秦穆道。
“没办法,毕竟挣钱不容易,还有一大帮人要吃饭呢”叶鸣廊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
秦穆端起茶杯喝一口,才说:“宁王府还算有点钱,有吃有喝还不用你挣钱。”
叶鸣廊装听不懂:“怎么,王爷是想捐给听风阁吗?”
秦穆看着叶鸣廊的眼睛说:“只要你开口要,我全都给。”
叶鸣廊一愣,没再看他,摸起茶杯来才说:“那王爷是准备把自己饿死吗?”
秦穆叹了口气“梦觉好狠的心,我把钱都给你了,你都不养我啊?”
叶鸣廊:......又来了,这种哀怨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