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枝发出长长的一声“诶”，说：“你真是容易满足啊……”

跟她不一样，如果她能像梦貘一样这么轻拿轻放，也不会像最近这样总是被噩梦缠住了。

梦貘一眼看穿她的心事，事实上他吃过梦也能知道梦的内容。余枝枝虽然童年的经历坎坷，但梦貘见过太多和她一样亦或者是比她更要不幸的人，“你还太小。”

“嗯。”余枝枝点点头，“我需要成长的还有很多。”

“你是因为内心的索求得不到填满。”梦貘道。

“不是的。”余枝枝垂下眼眸，她不是有索求，她是在恐惧过去。

梦貘却道：“真的不是吗？你还是问问自己吧，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这一次，余枝枝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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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寒假就过了大半。春节一过，人们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规律。

余枝枝是在开学的前一周接到妈妈的电话的，当时她正和叶时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等她挂完电话，叶时看到她有些雀跃的眼眸，笑着问：“是妈妈打来的？”

“嗯。”余枝枝点点头，握着手机，“她说明天带我出去玩，啊对了，明天我们是不是还和小忆约好了去游乐场？”

“没事儿。”叶时拍拍她的脑袋，“你难得和妈妈在一起，我和小忆说一声就好。”

“好。”

第二日余妈妈开车来接她，但不是余妈妈开的车，而是黎家的司机。

余妈妈打扮得还是那么光鲜亮丽，甚至是丰腴了一点。她拉着余枝枝在后座坐在一起，给她吃自己做的栗子蛋糕，说：“这是妈妈今天才做的，还有点热，赶紧吃吧。”

余枝枝小小咬了一口，蛋糕甜糯松软，好吃得她眯起眼：“好吃！”

“好吃妈妈以后就多做给你吃。”余妈妈摸摸她的脑袋，“枝枝，妈妈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本来早就说好在过年前就带你去买新衣服的，但是余家过年实在是太忙了，妈妈没有时间。”

余枝枝点点头：“没关系，我也不缺衣服穿。”

“但是你衣服都旧了。”余妈妈摸着她被磨得起球的衣袖，“妈妈平时有给你零花钱，你怎么不多给自己买点东西？”

“我存着呢。”余枝枝说。

“你啊。”余妈妈叹口气，“就是太懂事。”

到了商场，余妈妈熟门熟路地把她带进一个青春活力的名牌商铺。里面装饰得十分华丽，服务员也训练有素，她们一进去就热情地接待，给她们端水，但是并不会热情过头，让人觉得很舒服。

余枝枝很少来这样的地方，有些拘谨地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枝枝，你看到了喜欢的就试。”余妈妈说。

“好……”余枝枝看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且质量上乘，她都不太敢上手去摸，怕弄坏了。

“看到了喜欢的吗？”余妈妈问她。

“妈妈，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好像不太适合我。”余枝枝说。

服务员立刻道：“要不您看看这套吧？特别适合你这个年龄，穿着显得活泼又不失淑女。”

余妈妈一瞧，赞同点头：“这件是挺好看的，枝枝，你就拿着去试试吧？”

“好。”余枝枝只有进试衣间试了，但脱了衣服之后拿起来傻眼了，这件怎么这么多丝带啊……这要怎么穿？

她将门打开一条缝：“妈妈，我不太会穿这个。”

“没关系没关系，我来帮你！”服务员微笑着进了试衣间，亲自帮她穿衣。

脱了衣服站在陌生人面前，余枝枝一张脸都羞窘得通红，好不容易穿上了走出去，余妈妈连连点头：“这套挺好的，对吧？”

余枝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她并不是喜欢这样太多花样和设计感太强的衣服，但看着余妈妈欣喜的目光，只能勉强点头说：“还行吧……”

“那这套就先买下了。”余妈妈让服务员打包，“对了，现在天气还冷着，要不再给你买一条围巾，我瞧着上面那条红白格子挺好看的，我看你戴着的这条料子一般，还都有些起球了，就丢了吧，妈妈给你多买两条新的。”

余枝枝说：“这条是朋友送给我的，不能丢。”

“那就留着。”

又买了两条围巾，快要换家店的时候余妈妈余光里又看到了模特上穿着的一条针织黑色长裙，道：“服务员，把这条拿出来给我看看。”

服务员立刻拿来了，余枝枝刚想说这些够了不用再买了，余妈妈说：“枝枝，思影和你身材差不多，你就帮她试试？她特别喜欢这种风格的裙子，买回去了她肯定高兴。”

余枝枝的手一顿，眼眸暗下去，愣了一会儿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