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在楼下，你还打什么电话。”孟行舟掐了电话。

孟行舟下楼时，何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老妈聊天，老妈说：“川川啊，这一个月没见，你又帅了。”

何川没皮没脸道：“那可不，比行舟帅吧？”

老妈说：“可不，行舟就不爱捯饬，你这穿衣品味比行舟强多了，改天指导指导他。”

何川嘿嘿笑，看到下楼的孟行舟，冲他一挑眉：“咱妈说我比你帅。”

何川这人时不时就犯蠢，孟行舟早已见怪不怪，他拿了车钥匙，冲老妈道：“妈，我出去了。”

“哎，开车小心点。”

何川回头道：“阿姨，您放心，我开车比行舟稳多了。”

孟行舟一把拦过何川：“可别吹了，赶紧走吧。”

两人上了车，何川道：“改天，我带你买衣服去？”

孟行舟瞥了他一眼。

何川叹了口气：“咱妈让我指导指导你，就你那基佬的审美，能挑出什么好看的衣服，不是我说，你身上这件短袖还是三年前买的吧？该换了，孟医生。”

“不用。””孟行舟调了下座椅，闭上眼。

何川嘿了声：“不是，孟医生，人就要正视自己的短处，就像你们医生劝病人不要讳疾忌医，这不一个意思吗。”

两人到浮游时，这清吧就他两人，这个点，还不是喝酒的点。

浮游的老板是何川的堂弟，叫孔隆。大学的时候念的酒店管理专业，毕业后，自个开了家清吧，养活自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何川和孟行舟刚进来，就瞧见孔隆跟一妹子在低声耳语什么，看着挺亲密的。

何川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哎，孔老板呢？”

孔隆：“哥，你可别寒碜我了。”

孔隆又冲孟行舟打了个招呼：“孟哥。”

孟行舟朝孔隆点了下头。

何川说：“怎么都没多少人，你这不会开不下去了吧？”

“哪能啊，这不是还没到点吗，你和孟哥还是老地方？”

何川说：“先上点能填饱的东西，再上酒。”

“好嘞，哥，你们去坐着吧。”

这家清吧装修风格走的文艺风，两层的格局，一楼摆满了酒水，墙壁上是手绘，奇形怪状的图案，看不出个所以然。二楼的楼梯口处，还挂着牛头，挺有风格的一家店。

孟行舟和何川上了二楼的卡座，脚尖蹭到一只毛绒绒的东西。孟行舟低下头，是一只橘猫，小猫正窝在桌底睡觉，懒洋洋的。

孟行舟将橘猫抱在腿上，给他撸毛，何川说：“这肉肉可真是越来越肉了。”

孟行舟轻笑：“这份量，还真重了不少，孔隆这个铲屎工照顾的不错。”

孟行舟和何川喝到第二轮的时候，清吧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孟行舟明天还要上班，杯子里装着是可乐，何川一个人喝得倒是挺起劲，眼睛盯着楼下，说：“哎，那妹子长得不错。”

孟行舟顺势看了眼，还是何川喜欢的那款，肤白胸大。他捏了根薯条，扔到嘴里：“和小杨真分了？”

孟行舟口里的小杨，大名就杨萤，何川前两个月在这清吧喝酒，搭上的一妹子，边上一所大学的学生，学音乐的。

何川皱眉，喝了口酒：“今儿不分，过几天也得分了，太他妈能折腾了，简直了，以前刚交往那会，怎么就瞧不出来她这么能折腾。”

两人坐着聊天，过了会儿，楼下的唱台有人唱歌，一首《为你我受冷风吹》

何川哼笑了声，说：“这歌现在挺热门的。”

这歌在某台的一档歌唱节目里，被人翻唱后，这阵子挺火的。孟行舟跟他妈逛个超市，都能听到人超市里放着这首歌。

孟行舟往唱台扫了眼，过会，他眯了下眼，看清那唱台上的人，不由笑了。

何川说：“怎么，认识那人？”

这会唱台上是一个男生，穿着件白色的短袖和蓝色牛仔裤，人懒懒地坐在高脚凳上，一手拿着麦克风，还缠着鹏带的那手垂落在膝盖上。

一开腔，底下的姑娘就啊啊啊的几声尖叫，这尖叫声都快把屋顶给掀翻了，不知道的还当哪个明星来这开演唱会呢。

“昨晚值夜班的病人。”

孔隆端了小食上来，两手搭在桌上，说：“好听吧？”

何川说：“是不错。”

孔隆看了眼楼下的高寒：“来玩过好几次了，我都想让他留下来当驻唱歌手，人不愿意。”

孟行舟盯着唱台上的人，他这会唱歌的感觉，跟那晚在急症室门诊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低垂着眼眸，安安静静的，身上的那张扬的痞气都收敛了不少，跟个小孩似的，还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想抬手揉揉的小孩。

一首歌完毕，还有人觉得不尽兴，喊着再来一首。

高寒直接下了唱台，燕淮啪啪的鼓着掌：“高儿，你这嗓门不去出道太可惜了，你要是出道，我当你经纪人，那肯定能大赚一笔。”

高寒拿起杯子喝了口酒，笑了笑说：“扯淡。”

高寒刚放下杯子，就晲见了二楼那道目光。高寒其实挺敏感的，刚才在唱台上唱歌，就一直觉的楼上有人在看他。他看了那人一眼，往后靠了靠，唇角微张，说了几个不带声的字。

孟行舟手正搭在栏杆，看到高寒的嘴唇张了几下，他眼睛里透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孟行舟视力挺好，根据他的唇语，能够判断出他说的大概是哪几个字。

“看什么？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