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我是看在你像是我前世的份上才和你说的啊,谁我都没说过。我呀,是个孤儿,五岁前在一家福利院长大,但我五岁之前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福利院出了什么事。那一晚,所有的孩子被赶到一片空地上,我们吓地四处奔散,谁知道空地的尽头就是他奶奶的悬崖,很多孩子在黑暗中失足掉了下去。我没有掉下去,可有个恶魔在后面追着,问我们这些还没有掉下去的怎么不跑了。当时电闪雷鸣的,我心里害怕极了。接着,一个英雄救出现了,他一来,就把恶魔打跑了,这些孩子才得救。可是我却迷路了,在月光昏沉的树林间跑啊跑,就在我以为我要被狼叼走时,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团光晕,把周围的野兽都吓跑了,天亮后我跑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一对很好的夫妻,就是没有孩子,然后,费了一番周折,我就成了他们的孩子,你说,这是不是师父说的祸福相依?”
“那个救你们的人,你还记得吗?”小夏突然听到这句话。
“不记得了……你听得到我说话?你看的到我?”小夏惊喜道。
“准确来说,是感知,我可以感知你对我说的话。你是异世之魂,唯有我们玄冥修习阴阳轮换的这一脉才能感知。”说完,顿了一下,“也,唯有我们玄冥一脉,才可能穿梭异世,可是,卷阁书本中未有记载的成功之人。异世穿行,也是逆天之举,是为禁忌。”
“那你以前怎么不能?”小夏忽略后面说的一切,问道。
“以前?以前……是那时吗?你以前就跟着我吗?那你见到我师父仙逝时的样子了吗,知晓缘由吗?”瀑布里传来的声音有些急促,接着,里面的人似乎又闷哼了一声。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猜。”小夏吓一跳,赶忙道。他暗想:这人和他师父感情这么深,若是知道了我目睹了他师父仙逝的过程,也许会怀疑我,继而由对师父的爱生出对我的恨,不帮我了。现在他是我唯一的稻草,就算救不了我,我也要用它在水底吸几口气。
“哦?”林焕显然不信,“你放心,我不会怀疑你的,你,只是一个凡人……待我修行得成之后自会有能力送你回去,只是我有条件,你须得将你经历看到的细细说与我听,否则……”
“明白明白,那仙人你赶紧得。”小夏乐道。
忽然,小夏疑惑道:“仙人,你这修得是水吧?怎么会有一股烤焦的味道,我略知五行,水火相克呀”
“我分星为虚,主冬治水,与火是半分联系也没有。呃,我心口怎么这么疼,如火燎一般。”说着,林焕吐出一口心头热血,从瀑布中倒了出来。
林小夏担忧地跑过去,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诶我这说什么呢,怎么会没事。”“这周围的焦味怎么越来越浓啊,”他察觉到什么,俯身去嗅了嗅。惊呼道:“仙人,你的身上有一股更浓的焦味。”
小夏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震惊道:“仙人,这山,貌似森林失火了。”
……
火势越来越大,蔓延成一片火海,将金光圈里的水潭重重围住,而金光圈外的,早已被烤得蒸发了,还“滋滋”地冒着一股阴邪的火气。
小夏“抱着”昏睡的林焕,不断安慰自己,“只要我们不出这个大阵,火就伤不到我们,仙人,你放心,我林小夏虽然不算得高尚,但关键时候绝不是会丢下同伴的人。”
小夏的这样是为有义之举,可灵魂终究为凡人之魂。当火势冲破了金光圈最后一道防线,他终于忍受不了这邪火的热毒之气,晕了过去。
恍恍惚惚之间,他看到有一个人影走来,通身赤红。他又听到赵虎的声音,赵虎愤怒道:“你这个卑鄙的家伙,调虎离山将我引走原来是为了来这里纵火害小焕。”
那人轻轻说道:“我没有。”
赵虎不信,“你没有你怎么解释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碰巧路过?”
那人明明一身张扬的颜色,声音却如初春融雪般清冷。“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的,遗失在这里的东西,还真是碰巧遇上的。”说着,红袍一挥,周围的异火悉数熄灭,只留焦痕余烬。接着,他轻轻走到林焕旁边,将他抱起,端详良久,才把林焕又轻轻放回到岸边较为干净的一处,伏在他的身边,将自己的额头靠向林焕的心口处,红光一闪,林焕哼了一声,有了苏醒的迹象。
小夏昏昏沉沉地看向林焕,朦胧迷离的眼神间,看到那一袭红裳衣袂伴着青丝长卷凌乱。那人缓缓俯下身子,与林焕两首交影重叠,久久不曾分离。
林小夏看到此境,心里竟油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之感。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听得那人离开前说:“不要和他说我来过这里,就算你怀疑我,我若真想杀他,你拦得住么?”
小夏迷迷糊糊地,又似听到赵虎在喊:“小焕,小焕。你等等。我带你回灵幻阁。”说着,带着林焕离开了。
小夏无力极了。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在心底默默地说着:“还有我呢,你们别丢我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