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像缺了一道口子，有些疼，疼到四眼茫然。

（十七）

他们不出所料进了不同单位，做了不同的事情，开始谁也不愿回忆起谁，甚至偶尔针锋相对。

“听说Y和洪以前关系很好。”

“完全看不出来。”

……

洪灿不屑置辩，但心里无由地悲伤，他确实想不起来过去很久的那些事了。

那么好，怎么就突然不好了。

是上天注定，也是人为。

（十八）

洪灿二十五岁生日，2015年的冬天。

Y先生从法国空运了许多红酒回来。

他没有去参加洪灿的生日聚会。

只是一个人抱着酒瓶子，一边喝一边呢喃，“灿灿。”

――白马庄园1958年酿造，红酒，为爱而生。

（十九）

他们分道扬镳已经四年。

洪灿一共交过两个女朋友，每个都很好，洪灿是喜欢的。

同居的那位女友很不解，“洪灿，你怎么留着一箱子垃圾？”

“垃圾”是一个装满洪灿小时候与Y先生玩过的玩具，弹珠，纸牌，牙签，以及捡来的子弹壳……

脏兮兮且破旧，下面压着从小到大，他们一起照过的像片。

洪灿不舍得扔，回答说：“不是垃圾，是宝贝。”

（二十）

Y先生也有一堆垃圾。

曾经洪灿遗落在Y先生房间里许多零碎东西，那个冒失鬼总是这样。

Y先生收得好好的。

好像多留着一个，就能多有一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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