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长时间日复一日的用药,司空城的食欲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钟离不是没注意到。平日里两个人一起吃饭,司空城都要给他分一半,自己剩下的半碗都经常吃不完。
之前钟离还以为他因为喝药口味变得挑剔,嫌弃饭菜不合胃口不肯吃,就劝着司空城多吃一点。
劝是劝了,司空城也听了,吃了满满一碗饭。结果当日司空城的身体就受不住,呕了大半天。钟离因此自责了好些日子,从此再也不敢乱劝。
“这是五师兄让我带给你的。”钟离掏出上官恒塞给他的古籍,认了半天才看清破旧封皮上的三个字。“日勿…火?易火经?这字太难认了,怎么还有经叫这名字?”
“这什么书啊?”钟离把目光投向坐在木桶里的人,后者只是微笑看着他,并不答话。
钟离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再多问,只将手中的古籍放去了外间桌上,“故情君今日唤我去,说师父闭关可能还需要些时候。”
司空城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扯过一旁屏风上搭着的长衫披在了身上,“故情君未直说师父何时出关?”
“并没有。但他说过几日让师兄弟们一起去下山逛逛,好好赏春。”
赏春?他倒是有好兴致。
前几日闻人熙前去鹿台山向檀枫尊柏子仁讨教药理,昨日回来还提到最近各处都不大太平。除了五大仙山及所属地界以外,京城、庆天城、卧龙台和东境仙人关这个月都多多少少出现了异象。虽说不是百姓流亡民不聊生,但整日提心吊胆闭门不出也着实让百姓日子过得艰难。
“好,我知道了。那你这几日先准备一下,一会我去故情君处再问问。明日下了早课我告知他们。”
“什么?下山?!”众弟子一听这个消息,整个讲课堂顿时喧哗起来。
“是。二十八班中愿意下山的出列,七班为一组,明日一早出发。”司空城站在讲课台上,看着台**着一水月白校服的一众师门弟子。
“大师兄,师父为什么要我们下山啊?”一个弟子扬声问道。
司空城轻轻摇了摇头,不疾不徐地道,“师父只是交代了要我带你们下山赏春。其余的并未提及。”
讲课堂又是一片哗然。“哇,终于可以下山了。”“是啊是啊,真的是难得有这种机会呢。”“可是上下山那么多台阶…”“呸,懒死你算了。”
“你们这个月的《清心经》抄完了吗就想着下山玩?”闻人寂此话一出,原本打算只是下山去城中凑热闹的弟子算是死了这条心,都缩着脑袋重新坐回了坐榻。
最终只有少部分弟子从各自的坐榻上起身,以班为组站在了讲课台下。
司空城点了点头,“泊然、怡光,你二人一队,华荣、弦常,你二人为一队。你们各自确认行程,随后去给故情君报备,他会把传音符的画法教给你们。”
“是。”
钟离也坐在自己的坐塌上,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其他弟子一样上前列队。他正准备起身,却发现高台之上的司空城不知何时将目光停在了他身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起身列队。
司空城事无巨细依次将所需留心的事项细细安顿妥帖才让师弟们各自离去。
下了早课,等到讲课堂的弟子都已散去,钟离这才凑上前询问,“师兄,之前你说让下山的弟子身着射猎服,什么射猎服啊?”
“斜襟,窄袖,灰白,配以高髻流云竹簪和宫绦,即为射猎套。”司空城边说边往讲课台下走去,“竹簪和宫绦都是证身之物,这种射猎服要比校服更加轻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