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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鸿鸣争,宝似腐肉聚蝇虫(2/2)

病太多说,义庄里藏着数目众多的兵刃。

他们的目光纷纷望向那把来历不明的假“鸿鸣刀”,唯有展昭与白玉堂压着心绪,另有所思。

数目众多的兵刃……展昭瞧了白玉堂一眼。

有可能。白玉堂微微颔首。

眼见为实,众人话不多说,俱是施展轻功往那太原城的义庄而去。

夜色更浓,义庄鬼气森森,大门半掩着,门外像是最寻常不过的办白事的府邸,挂着白幡和两个长条白灯笼,只是那白幡与白灯笼显然是挂了太久,经历风吹雨打,有些发黄、脏兮兮的,灯笼也无人打理、破败极了,更别说点根蜡烛。而义庄内无灯光,更寒掺了,只隐见参差排列的一口口棺材和一具具僵直发臭的尸体。

一行人个个胆比天高,眼皮也不眨就接二连三地推入义庄大门。

走在最前头的病太多在昏暗中略略看了一圈,循着方位,指向角落里的棺材,“就是那一口。”他绷着脸说道。

展昭与白玉堂微微对视一颔首,正色上前,低语一句“得罪”,紧接着抬掌一推。

此事还要从病太多逃命一事说起。

今夜病太多被白玉堂紧追不舍,在城内兜圈子,跑的汗如雨下,差点小命都交代了,不是被白玉堂所杀,而是内力耗尽活活累死。跑到后来,连旁的思绪也跟不上了,只满心惦记着摆脱白玉堂,他又不想将人引至勾龙赌坊,只好往热闹的街巷跑去,欲借人声掩盖他逃脱。可巧还未至那人多眼杂的喧闹处,就有一支披麻戴孝的出殡队伍横街而过,也不知是谁家半夜送棺材。

真是想瞌睡送枕头,病太多见之大喜过望,想也不想,一头钻进这送丧长队,收敛气息。

人是如他所愿甩脱了,但病太多知晓此时尚不宜回勾龙赌坊,便也干脆歇口气,跟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队伍一路走到义庄。义庄乃是一地寻常摆放尸首的庄子,多是停放一些来历不明、因而无人替其下葬的死人,又或是谁家有人仙去却没钱下葬暂时停尸此处,还有家中之人暴毙,一时未能安顿好墓地,又不便将棺材停久放家中因而暂搁义庄……可想而知,一进门就是腐臭之气、各色各样的尸体和遍地的棺材。

寻常人敬畏生死,也对摆满尸首和棺材的义庄惧怕得很,这一搁下棺材,不敢多看就快快离去。倒叫这送丧几载,不知跟棺材尸首打过多少交道,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病小子翻身一跃,在义庄里的棺材板上没心没肺地平躺下了。

他身上狂流不止的汗水也留印在棺材盖儿上。

也不知是他太心大,这大不敬之举惹恼了义庄里停放的诸位尸首;还是义庄委实就阴气过重,炎炎夏夜硬是添了几分森寒……他刚躺稳闭眼就打了个惊世大喷嚏。

病太多揉着自己的鼻子,恰好听见风吹动义庄未能紧闭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微妙的长响。他脖子一缩,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瞬间翻下了棺材盖,扒着棺材边缘、探着脑袋在阴影中往门口瞧了半天。

等果真确信这只是一阵夜风恼人,不是白玉堂又追上来了,他才大喘了口气,虚着眼,半死不活地在摆满棺材、别无活人的义庄里像个鬼一般忍不住叨叨起来:“啊啊啊啊……要命,都甩脱了,怎么还惦记着……哥说的不错,招惹一个魔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江湖凶险江湖凶险……今日定不是个黄道吉日,不宜出行……哥要是知道了真要打死我,完了完了,侯爷说哥这两日就来……早知道该忍两日……还有赌坊又怎么回事,都怪白玉堂问话也不说个明白……”

“三叔怎就死了……?与那恶少又有什么干系……?他这几日不是去照料那小子……啊想回去问问,急死人了,哎呀哎呀,今天就不该手贱,怎么事儿都赶同一天了……啊啊啊……”他话说的抓心挠肺,像是急哭到要抓头发疯,脸上却毫无起伏。这会儿要是有个人登门一观,见他这青白面容、再听那念咒一般怨念难、不带喘气的叨叨,恐要当是哪家活死人起尸了,当场吓出个好歹来。

病太多自己不觉,只抬手撩了一把头发。

他出了一身大汗,枯黄微卷的头发湿哒哒地垂在面颊边儿,汗水不知渗了多少在眼睛里,因而那双眼睛通红通红。

但病太多好似直到这会儿摸了一把,仿佛才明白自己大汗淋漓,不由一愣。

他也不知为何,半死不活的脸竟然哭丧一般撇了下去,又惊悚又伤心,口中又开始半哭半嚎地叨叨:“完了,今日白练功了!寒气全化了!啊啊啊啊我要死!我要死!!”

病太多嚎着嚎着抬头四顾起来,竟去扶着角落里某个棺木寻常、手艺一般的不起眼的棺材,将人家棺材盖给一把掀开了小半,“大兄弟欸,得罪了,借个地救小子一命,等你出殡之日,小子我定给你当回大孝子,嚎到黄泉路上都是给你送丧之声。”说着,他屏着气,唇瓣微动像是又默念了什么心法,便要顺着掀开缝的棺材盖矮身钻进去。

然而他人还没钻进去呢,手先挨着了实实在在、冰冰冷冷的东西。

病太多诧异地眨了眨眼,这才棺材口呢,谁家兄弟尸体这么大个,都挤到棺材盖边上了,又不是面团糕点塞模子。且这手感……?他低头一看,大惊失色,根本不是尸体,棺内也没有尸体腐臭之气,只有满目冰冷冷的兵刃。可病太多比看到尸体还要惊骇万分,赶紧将棺材盖又费劲合上,因手上都是汗还好几次划了手。

好不容易合全了,病太多转身就往外跑,顾不上旁的打算,慌慌张张、直奔勾龙赌坊。

出大事了!

一夜多变,病太多干巴巴地又回到这口棺材前。

烟尘翻滚,笨重的棺材盖登时被掀起,直直立在墙边,露出了棺材里侧的真面目。

众人皆抬目望去,又是一愣,出乎所有人意料,棺材里空空如也,既没有病太多所说的满棺材的兵刃,也没有寻寻常常的一具尸首。这是一口空棺。

别说刀了,连刀柄都没瞧见半个,像是在嘲笑一个轻易拆穿的谎言。

病太多呆呆地站在原地,眉毛卷了起来,在众人不定地目光中咋舌万分,“怎么可能……我当真亲眼所见,当真有一棺材的刀。”他没有上前去再确认,也没有着急地高声嚷嚷,只用手比划了一下,有些结巴道:“我虽未看清……但我还摸起了一把。”他离开此处不过片刻,虽在勾龙赌坊耽搁了些许时辰,但这满满一棺材的刀怎会说不见就不见。

见鬼了不成!

无人应答,夜中长风刮着义庄的灯笼,灌进义庄大门里,像是与阴气混作一团,吹的人遍体生寒。

秦苏苏单手捂着下巴,似是若有所思。

沈嫮抬步踏至那棺材边上,扶着边缘弯下腰,垂头不知是细看还是轻轻闻了一下,冷淡的面容微微蹙起了双眉。展昭与白玉堂则是纷纷在义庄满地棺材和尸体中走了几步,目光齐齐落在一个古怪的覆着寒霜的棺材盖上。

“莫慌,你当是瞧见了。”展昭温声道。

同时响起的还有白玉堂的冷语:“你所习功法可是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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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觉得我快要去常州了。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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