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公子说道:“小道友倒是个细心人。既然是你的大机缘,理当由你选挑。”
韩风晓这才扯开包裹。
珠光宝气,晃的人眼疼。
他也不多言,伸手拾起了那根避尘玉钗,揣入怀中。
本来就是他花钱买的,可不能落入外人手里!
另外三人都笑笑没说话。
看来这个小道友不怎么识货呀!最先出手就挑了件法器,还藏的那么紧。
紧接着是那青面男人去挑,他将每样东西都拿到手里,仔细端详一番后,又放到一边,十分熟稔。
不多时,一个小山头已经被他挑完了,可依旧没有称心之物。当他看到这一大堆宝物其实只有最上面一层,底下全部是些瓶瓶罐罐时,脸色愈发铁青了。
他阴沉道:“道友,你真当我们这么好糊弄?就用这些不值钱的玩应打发我们?”
韩风晓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拿出来的东西可都在这了。当时比较急,我就把能看过眼的一股脑都包了出来。回来还没来得及挑捡,你们就过来了!”
俊朗公子和疤脸汉子闻言也凑到近前翻看。十数件器物里,只有两件袖标是灵宝品轶,其余都是胭脂气很重的法器,攻伐无用。而那座宝物小山的山腰以下,全是丹丸。
除了装药的器皿都是玉质,放在世俗王朝还算有些市价,里面的丸药却再寻常不过,最好的也就只是灵玉丸和滋补火法的赤火丹。
这些东西放到一起,最多只值三四两黄金,对于世俗凡人是笔可观的横财。可对于神修,就少的可怜了。恐怕连品相稍好的赝品百宝匣都买不下来。
俊朗公子扇动折扇“桃花仙”,引来阵阵扑鼻花香。他一直以神遗法门尾随韩风晓,也知他所言非虚。沉吟道:“按理说,神火眼光手段都不差,宝阁里不该只有这些物件才对。”
韩风晓立马点头道:“其实里面东西还真不少,什么刀剑兵刃,铜匣玉壶的都有。只是太大太沉不好拿。再说了,挑宝贝不能捡个大的!这个我懂!”
三人看着少年一脸得意之色,心中连声哀叹。
他冒着生命危险就盗了这些玩应,就算被神火发现,怕都不忍心杀了这只可怜虫吧!
可三人对于这样一堆破烂,又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疤脸汉子冷笑道:“小道友,不如你把这些宝贝都收下,把钥匙借给我们,我们自去宝阁取上一两件杂货。”
砰!
屋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
一个头戴鎏金凤翅法冠的丰腴妇人站在屋外,满面娇容的嗔怪道:“王主闭关,这等大事也不通告我一声,还背地里一起分宝贝,也太让奴家寒心了!”
神火当着众人的面,将银钥匙递给韩风晓,说道:“这是我私人的藏宝阁钥匙。在我闭关期间,先由你替我保存。”
神选王的私人小金库,里面会有多少好东西是不言而喻的。
对于那些凡人大臣,倒还没什么,只是觉得神火过于器重这个少年了。可对于那三个神修王从,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
他们可知道神火宝阁中藏着多少法宝和秘药。如果能偷偷弄到手里一两样,都是裨益神道的大好机缘。
神火他们惹不起,就算真是受了重伤,和她做对也是火中取栗,要冒不小风险。
可若是杀个本事平平的少年,把赤色王的宝阁席卷一空,然后远走高飞。就算神火破关后真成了神,也不可能满天下去找他们。他们最多就是日后离着封途洲远一点就是了。
神火这一手,其实也是要破财免灾,用宝库中的东西吸引那些神修的注意,这样便又能减去一分闭关时的风险。
反正钥匙放在韩风晓那儿,他自己会有办法应付那些麻烦的。实在不行,等她出关后无事后,让韩风晓自己挑件法宝就是。
她可是收有真正的仙人百宝匣的。韩风晓的生意经很简单,只要让他觉得赚到了,便不会记仇。
韩风晓硬着头皮接过钥匙,突然眯起眼睛问道:“王主,是只让我看着钥匙,还是让我看着宝阁?”
看似是句废话,实则却是在极为讨巧的推卸责任。
如果神火说是看着钥匙。只要她一闭关,韩风晓肯定会毫不客气将宝阁大敞四开,任由那些眼馋的神修随意拿取。自己没准还会跟着一起监守自盗。
等神火平安出关后,交还钥匙即可。至于她是不是丢了东西,或者还能剩下几件东西就都和他没关系了。
要是神火说让他看着宝阁。那更简单了,钥匙他会立马还回去。既然看着宝阁,还要钥匙干什么?这就跟神火什么都没说一样。她离开这么久都不担心宝阁被盗,自然是设下了用小楼一样的屏障阵法,没有钥匙便很难破开。只要韩风晓不接钥匙,麻烦就找不上他。
神火微微扬起下巴,对于韩风晓如此不讲义气的行径十分不满。她又不好直接发作,便冷冷反问道:“你说呢?”
韩风晓倒也没再不依不饶。收起钥匙后,悄悄伸出一指。神火紧抿嘴唇,微微点了下头。
外人不知两人再打何机锋。
不过这俩人都知彼此心意。忙没有白帮的,便宜也不是白占的。两者相抵,便算买卖了。
神火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我倦了,要是无事就退下吧!”
等到人都走了。
神火颓然的趴在书案上,双手笔直的伸向前方,脸贴在桌子上,瓮声瓮气的说道:“韩风晓,只能是一件灵宝,法宝可不成。你不能一有机会就敲竹杠!”
温良喝了口茶,温文尔雅的说道:“滚蛋!那壶仙人酿是刘灵留给我的,你偷喝了半壶,就变成你的了?”
常袁一拍桌子,吓得周围几个客人同时缩了缩脖子,他说道:“鸟书生,你是真不要脸。你他娘的认得刘灵吗?”
温良反问道:“那你就认识吗?”
两人相视无言。
良久,常袁才托着下巴,说道:“那个刘灵到底是他娘的谁呀?”
温良幽幽念道:“苦劳之地一壶酒,当识此君为故人。”
常袁无所谓的说道:“没影的事,想他做什么?现在有酒喝才是真的!”
他挥手叫来伙计,自己要了一坛子烈酒,举着坛子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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