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对！“里正递给了她一颗糖。

前几日阿娆早已预料到了可能会有今日的局面，所以，为了说服大家，她特意给了里正一本《齐民要术，方才她正是在跟孩子们聊这本，孩子们很高兴，都从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料是如何染成的。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金huáng sè，是以芦木煎水染，复用麻稿灰淋，碱水漂。”

“茶褐色，莲子壳煎水染，复用青矾水盖。”

……

说到染布，孩子们似乎特别感兴趣，一个个争相回答。

里正的手里很快只剩了一块糖，他回头，看着促织，问她有什么想法，促织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会织布，可是从来没有学过染色。

里正抬头看着王大婶，说：”王大嫂，学堂里学到的东西，可不止是为了登仕途而用的，你看，刚才娃娃们在那边跟阿娆学了一会儿，便知道如何染布了，这要用，得能省多少钱啊？你现在还觉得女娃学没有用吗？“

王大婶支支吾吾不说话。

她夫家原来开了个染坊，起初经营得还行，后来到了她丈夫这一辈，便慢慢衰弱了，她丈夫那个人为人木讷，根本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她嫁过来以后，又因为不识字帮不忙，染坊很快支撑不下去，只能兑给了别人，家里的基本关于染布的也都蒙了灰。

她的眼神开始躲闪起来，阿娆和里正的做法正好戳了她的痛处，她也知道，当时若她能看懂一些那些籍，能帮一把手，家道也不会衰弱到这个样子。

”娘，你让我去吧！”促织那孩子从小被娘骂的，颇会察言观色，这会儿摇着她娘的胳膊央求道。

王大婶的嘴角抽了抽，还是不肯松口。

“王大嫂，其实，你可以让促织先到学堂里来呆几天，到时候你若不愿意，让她离开也可以。”

阿娆道。

“几天？”王大婶有些不敢相信。

几天的时间她能让自己的娃儿脱胎换骨吗？阿娆也太自信了吧。

阿娆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若几天之后，你觉得促织没有学到什么，你大可以将她带回去，你家种出的香料我照样收。”

“好吧，那，那半个月时间吧。”

王大婶终于松了口，她这一松口，后面家里有女孩的村民也都纷纷报名，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差不多村子里的所有小孩都报了名，这边阿娆拿着长长的名单笑得合不拢嘴，那边姚老夫子却气得胡子翘老高。

他一个老头子，怎么能教的了这么多娃娃？而且，而且还有女娃！男女授受不清，男女授受不清，女娃犯错打个手心都得前思后想合不合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