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刘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是唐突,还请先生体谅。”
戏忠抬起手,哈哈一笑,看上去心情颇为舒畅,抬手指着刘策,道:“仲业,我便是极喜爱你的性情,不拖泥带水,嗯,极好,极好的!”
“先生谬赞,刘策亏不敢当。”
刘策再尔躬身,再尔问道:“先生此举,是不是与卢植有关?”
没有丝毫犹豫,戏忠便是应道:“不瞒仲业,若是戏某先前知晓徐荣为卢植弟子,戏忠定然会让仲业提防,只是,刘和与卢植之间的事,便是我,也不知内情,此次我退居,也是不想与卢植等人有些冲突。”
刘策疑惑道:“冲突?”
“哈哈,我先前说了,戏某人一向想的多,我是寒门出身,带着许多臭毛病,与其与这些正统的世家子弟犯难,倒不如索性避开,也能图个清静!眼下公孙瓒身死,渔阳郡邹丹伏诛,怕是幽州可得平定,若是乱时行计,戏忠自问能有些手段,若是治城治县,那便是戏某力不能及了。”
这等事情,先前就有了端倪。
去年冬日,领了燕国后,刘和手下几无可用之人,若不是徐庶助戏忠整了燕国事务,怕是戏忠又要花费许多时间。
看着戏忠坦然模样,刘策如何听不出,戏忠分明是在刻意的避让卢植,然而,卢植乃当时大家,又为汉室出了许多力,便是比王烈声名,更高一层,刘策浑然不明白,戏忠对王烈敬意,为何对卢植采取了退势。
似乎看破了刘策想法,戏忠又缓缓道:“仲业啊,你还年轻,这等事呢,以后如何,我们谁也看不清楚,只是呢,我戏某人时日无多,幽州既定,我想趁着还有余年,能安享岁末闲日。”
听戏忠亲口提起余寿,刘策心中不免又有些伤感,只是于此事上,刘策纵然有些话,终究不能说出口,旋即秉持心思,脑中想起一念,问道:“先生当日北上,是否是受了曹操的命令,才与公孙瓒有了来往?”
“这个,倒是没有!”
提起曹操,戏忠眼中似乎多了些精神,似想了片刻,再应道:“当时曹公受袁绍所辖,若是不脱了袁绍藩篱,曹公绝不能施展拳脚,戏忠心性无前,便想着,如何也不能让袁绍轻易的得了幽州,便留下书信与曹公,自行去了幽州,无奈见过公孙瓒,发觉此寮,目中无人,若不是我反应快些,险些丢了性命,至于容城那桩事,却是我偶然遇到,之后跟随了刘和,也是如与仲业说的,戏某也想在余生,留下一些功绩,当然,戏某也曾想过,若是击败了公孙瓒,当面看到公孙瓒再见到我的颜面,想来也是趣事。”
这….
刘策记得,戏忠与他说过,戏忠度量不大,极为小心眼,可是亲耳听到,不免又是一番感触。
先前,知晓徐荣是刘和援军时,刘策便对公孙瓒有些惋惜,当下又听到戏忠早在一年前,就开始设计盘算,经了一年时日,才露出峥嵘利齿,让公孙瓒踏出了必死一步。
虽然刘策自戏忠对其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在戏忠身旁,还是觉得有些不自主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