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一声叹息，就着星空中清冷的月色缓缓迈着步子，信步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哟，左将军不在揽云殿饮酒伴君，怎的来在这里？莫不是……”

这一声带着挑衅的清脆声音落在九儿耳中，让她的血液瞬间开始奔腾，脑海中跳出了一个十分清晰的声音：“杀了她！”

抬起双目望向来人，竟是一身黑色劲装、黑巾蒙了面的神秘之人；九儿冷然一笑斥道：“不必藏头露尾的，本将军知道你是谁！”

“哦，原来左将军对本小姐的印象如此之深啊？难不成，左将军对本小姐……哈哈哈……”

海凝雪伸手解开了脸上的黑纱，一张娇俏的容颜在昏黄的宫灯下很是惊艳，但却让九儿的眼底迅速蒙上了杀意。

她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腰际，却发现今日的凤鸣剑不在；而海凝雪的武功如何，九儿数年前便是清楚的！

低眉看向自己的靴子，嘴角不禁抿了几分笑意，心里默语：“好在，悠然哥哥从来想的周到！”

“你以为本将军会看上你么？还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的海家大小姐啊！”九儿依旧背着双手，冷然傲视着海凝雪，月光下的她给人一种冷彻心底的错觉。

“是么？那本小姐就想问一问，左将军为何对本小姐记得这般清楚……”

“小姐？哈哈哈！”听着海凝雪一口一个小姐的自称，九儿冷声笑着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海凝雪？可怜了为你而死的林越，还有那个酷似少将军的小太监，以及……”

“邢阿九，你究竟是何人？”海凝雪震惊于九儿的洞悉，恼怒间打断了她的话厉声叱问：“本小姐……”

“太后娘娘，本将军对你毫无兴趣！你这般深夜在外游荡，难不成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呵，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不要以为你用海家的上百条性命换了自己的荣华与地位，就可以从此后高枕？你也不想想，被你害死的宗族冤魂，会不会就此放过你？……还有，若本将军说的没错，杨淑珍那个恶妇此刻也该在你的含雪殿躲着吧？如这般老鼠的生活，没想到她杨淑珍过的倒是挺坦然的啊？哼哼哼……”

九儿后退一步，提了警惕之心冷声说着。

“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这般仇视与我？”海凝雪怒了，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把匕首，“否则，本小姐今日便让你成为这皇宫中的冤魂一缕！”

“哦？”

九儿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匕首，上面的宝石在月光下闪着璀璨的光华：“这把匕首……”

“说，你是什么人？否则，本小姐……”

“海凝雪，别着急啊！”九儿望着她慢悠悠说道，“数年未见，你当真就认不出我来了？当年含雪殿一战，海大小姐损兵折将也不少吧？只可惜，你终是未能将我杀死，不是么？”

“你是……”

“不错，本将军如你所想！”九儿冷笑着道，“战场上，本将军与海元正那老贼数场对阵，他终是败在了我的手下；如今，你可知那老贼身在何处么？”

“他……乃是你的父亲……”

“住口！”九儿提高了声音厉声斥道，“海家老贼与我之间，除了无尽的仇恨，便是叛国逆贼!很纳闷儿他为什么销声匿迹了么？告诉你也无妨，就在数日前，他被我杀死在我娘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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