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为何跪下?”胡雪亭淡淡的道。
“噗通!”一群衙役跪下了。
胡雪亭大惊,现在才感觉到本座的王八之气,你丫的神经比恐龙还粗?
“为何我感觉到了石侍郎身上有黑色和血红的气息?”一群衙役惊恐的盯着石介。
石介微微有些尴尬,自从捉鬼之后,自我感觉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经常失控。他熟练的板起脸“一定是你们最近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胡雪亭继续瞅中二少年们,中二少年们老实回答“我等来丹阳之前,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带我们去看了遗孤院……”
一地的尸体,挑在长杆上的首级,遍地狼藉,大风吹过,茅草漫天飞舞,以及振翅高飞的乌鸦。
“这里,以前有四五百人,就因为有人惹了胡雪亭……”带路的刘二道,死得死,活的全部发配边疆。“别以为你们能打,胡雪亭在草原上一人敢对着数千突厥铁骑冲锋,你们谁敢试试?胡雪亭一剑能斩断三人合抱的大树,你们试试?”
一群中二少年看看荒废的遗孤村,想想听说的传闻,心中的傲气少了大半。
“别以为你们是少年,你们就是世界的主宰,就不会死,胡雪亭屠城都敢做,杀你们如杀一鸡!”刘二厉声道。
中二少年们闻着尸体的臭味,不寒而栗。
“只不过看了遗孤院,就没胆和本座叫板了?太幼稚了。”胡雪亭鼓舞着,出来挑衅啊,保证不打死你。就算没人中二的跳出来打胡老魔的脸,总该有人心机深沉,想着故意和上级切磋开打什么的,搏个出位的吗?
一群中二少年,不,一群老实少年用力摇头。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实在是见了太多的中二少年,惹了太多的麻烦,已经有了一整套把中二英雄单干户,变成合格的士卒的手段。这些少年经历了几年的军旅训练,早就磨平了大多数人的少年傲气,学会了服从上级,遵守规矩,侥幸幸存的一丝少年傲骨,又被遗孤院的血腥,以及胡魔头的威名所震撼,哪里有胆量和心思玩心计,玩挑衅,搏出位。
“哇哈哈哈!”胡雪亭大喜,原来如此,残忍血腥的凶名果然比善良属性好用多了。“很好,本座心情非常的好!本来想杀个百把人立威的,免了吧。”
台上台下少年们长长的松了口气,一点都没有以为胡雪亭开玩笑。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看他们一眼,他们就心里发毛,好像被恶狼盯上了似的。
“没有少年人的轻狂,只怕不能出个大将啊。”石介再是不懂,也看出这些少年只怕已经磨平了棱角,只能成为普通大众了,很是惋惜。
“师父,你真的以为大将到处都有啊?”胡雪亭斜眼,学数理化的人多的是,站在数理化顶端,带领人类前进的,能有几个?以为随便找500个少年,当中就出现天下排名第一到第一百的绝世大将顶尖谋士什么的,实在太傻逼了,某点二十年前就不敢这么写了。
要是这些少年当中遇到天才,胡雪亭第一反应就是无间道,立马严刑逼供。
“再说,谁告诉你一定要身上长刺,才是人才的?”胡雪亭鄙夷的看石介,华罗庚?杨振宁?马云?李嘉诚?还是岳不群?
石介急忙板起脸,保持师道尊严。这徒弟敢拿祖师随便举例子,该不该打死?
胡雪亭瞅瞅一群规规矩矩跪着的少年兵,忽然傻眼了。怎么训练这群少年士卒呢?回想n多穿越打天下的小说,好像只有两招,跑步,走正步。要是这就能锻炼出强兵,胡雪亭直播吃翔。
“本门武功,绝对不可以乱传!”石介提前警告,要是胡雪亭敢把华山派武功传给普通士卒,石介立马清理门户。华山派出了一个叛徒冲,已经差点灭派了,要是出现五百个叛徒冲,石介自杀一百回,都没脸见华山派列祖列宗。
“傻瓜才教呢!”胡雪亭丝毫没有把绝世武功外传,从而兴旺大随朝的想法。“我的东西,凭毛要和别人分享?”要是遇到一个天才或者位面之子什么的,一天的修炼就等于她练一年,分分钟灭了她,找谁哭去?不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前,绝对不会教别人华山派功夫。
石介满意极了,华山派就是没兴趣普及武术,敝帚自珍,自私自利,不肯推动人类武术文明的前进,怎么了?不服咬我啊!
“师父,你有适合士卒的功夫吗?”胡雪亭满怀希望的问道,华山派作为名门正派,多少有些粗浅功夫,可以教那些地痞流氓的吧,不然怎么收保护费?洪七公还有n套垃圾功夫可以乱教呢。
石介擦汗,这个真没有“你们魔教,不是有的是练兵的办法吗?”
都说我不是魔教的了!而且我现在是华山派的!
“那就只有跑步和队列了。”胡雪亭没办法了,这两招肯定不靠谱,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先凑合着吧。
“师父,如此轻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胡雪亭严肃地看着石介。石介鄙夷,推责任推给师父了,太无耻。
胡雪亭大惊“这些人是杨轩感说明了不准我插手,只能归你管的,是不是?”
石介一怔,点头。
“作为徒弟,我是好心给师父解决手下的食宿问题,是不是?”胡雪亭继续问。
石介茫然,好像是。
“不插手师父的私房,尽力给师父帮助,帮师父省钱,我错在哪里?”胡雪亭大奇。
石介怔了半天,没错啊。
胡雪亭用力点头“师父,只要严格训练跑步和队列,你就能有一支天下最强的军队!少林有五百僧兵,华山有五百骑兵,能不能青史留名,干掉少林,重振华山,就看你的了!”
石介用力的点头,心里火热,然后难得机灵了一回“为师现在命令你,负责这些士卒的训练。”别以为给他设置了圈套,他就会乖乖的钻进去,当师父的命令徒弟,就是这么的简单。
胡雪亭热泪盈眶“师父,我被张镇周每天骂一千两百次呢,现在睡觉不宁,吃饭不香,哪有精神训练新兵?”
石介冷眼看她,刚才不知道谁多么的兴奋。
胡雪亭继续热泪盈眶“华山派弟子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被人欺负,我被张镇周欺负了,立马要回去想办法,找回场子!”
石介点头,这倒是。“你叫他们每人多写几本告状的奏折。”十本数量太少了,起码二十本。
胡雪亭用力点头,好不容易张镇周上当,每天千百封的奏折告她,真是开心死了。她潇洒而去,回县衙睡午觉,只留下石介一人站在高台上发呆,五百少年死死的盯着石介,刚才胡雪亭给了众人可怕的感觉,这个胡雪亭的师父同样有一瞬间露出了更可怕的气息,万万惹不起。
石介看看五百双期待的眼神,心里仔细的琢磨着,跑步他懂,队列是什么?走得整齐?可是,这些人是骑兵啊,又不需要走路,是不是该再去问问胡雪亭?
师道尊严立马阻止了石介这么做,这种小事情还要问徒弟,丢得起人吗?
“单日跑步,双日骑马。”石介淡定了,所谓队列,一定是骑兵前进,也和站着一样的整齐。
“你们必须做到骑马冲锋的时候,排成一条直线,每个人的腿可以贴到别人的腿!”石介厉声道,这应该就是队列吧?
五百少年用力的点头,果然是能交出凶残的胡雪亭的人,这么变态的方式,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石介下一秒就看到了场地中的(长)枪大戈,瞬间就看透这种东西绝对做不到腿贴腿骑马冲锋的时候,还能挥舞开的。
“全部用刀剑。”他厉声下令,华山派的武功不能传,但是,他可以自创一套简单的劈砍刺的功夫交给这些人嘛,懂得更有效的劈砍刺,足以让这些士卒纵横沙场的了。
石介微笑,石某能自创武功,也算是一代宗师了。要不要给这套功法取个名字呢?算了,这种垃圾功法丢不起人,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
扬州,淮南道行军总管府。
“……胡雪亭发动衙役代笔写奏折,但是只能保证每天十本。”某个官员汇报着。
张镇周仰天大笑,才十本?淮南道起码是一千两百本!这已经是超出了百倍的差距了,压倒性的胜利。
“老夫就不信干不掉一个小小的县令。”张镇周厉声道,然后悄悄瞅手下们,10:1200啊,接下来该怎么样了?怎么算胜利?马蛋!不知道啊!为毛没有一个胜利之后就自动提醒,对手自动认输的系统啊!
张镇周不傻,暴怒过后,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弱点,遇到胡雪亭这种不顾廉耻,却没有罪证的混账手下,竟然只能打嘴仗?想想胡雪亭要是以后就是不犯错,老老实实的干着县尉的工作,张镇周是不是要发动淮南道所有官员,无限期的写奏折告状?丫的白痴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张镇周满嘴发苦,骑虎难下!冲动是魔鬼!这下好了,怎么收场?要是他下令停止告状,是不是代表他认输?这种东西真忒么的不懂啊。
眼前的这群手下们,应该有很多阴狠的办法的,但是,张镇周不能问,问了那些手下也不会说。谁忒么的会告诉上级,我用多么阴损的手段,干掉了一个同僚,踩着他的肩膀上位。
张镇周沉吟着,为今之计,只有按照之前订下的步骤,赶紧找齐了丹阳县的官员,然后让丹阳县衙窝里斗去。
“吏部可有同意?”张镇周满怀期望的问道。手下官员摇头,最近奏折太多,估计吏部都没看见。
“已经派人去了,还没有消息。”手下们道。
张镇周点头,心里有一丝疑问。他没有政治战斗力,胡雪亭也没有吗?看胡雪亭在洛阳天天闹,战斗力都爆表了。
“她到底有什么企图?”张镇周深思。
……
洛阳。吏部。
一群官员恶狠狠的盯着某个官员,那个官员不停的擦汗。
“他是谁?”其余来办事的官员莫名其妙,得罪了吏部所有的人,了不起啊。
“那是淮南道的官员。”吏部的人从牙齿缝里冒出了几个词语。其余来办事的官员怒了“你为何不早说!”立马用看三辈子的仇人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淮南道官员。
那淮南道官员不断地擦汗,瞅瞅四周的眼神,很有羊入虎口的感觉。“请问,我淮南道……”
附近的阴冷眼光陡然强了一倍!
他硬着头皮继续道“……丹阳县的官员任命文书,可曾批复?”都递上了个把月了,一直没消息。
“个把月?”吏部官员冷笑,“我们这个半月天天在这里通宵,有家不能归,你还嫌弃我们效率低?也罢,你去御史台投诉我去!”
整个吏部的官员,以及来办事的官员一齐点头,整齐的怒吼“投诉我去!”
淮南道的官员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大家都是来办事的,谁忒么的是来受气的?你丫的怠慢公务,还有理了?“如此,在下去御史台走一遭。”投诉就投诉,不投诉你们还以为怕了你们了!
一屋子的官员们诡异的笑了,直笑得那淮南道官员心里发毛。
“御史台出门左转!”
淮南道官员更怒了,马蛋!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今天非要告死你丫的!
一到御史台,那淮南道官员就愣住了,接连不断的马车上,一箱箱的奏折被抬进了御史台。
“大随御史台如此雷厉风行,国家幸矣!”那淮南道官员佩服极了,有如此工作态度,大随朝一定吏治清明。
他怀着敬佩之心,慢慢的走进了御史台,只见道路上,花园中,假山后,屋檐下,处处都是厚厚的整齐的奏折。
“果然是天下最忙的地方啊。”那淮南道官员感叹,穿过堆满奏折,连走路都只能侧身的道路,他终于到了某个御史面前。
“下官投诉吏部官员怠慢政务,羞辱朝廷官员!”他朗声道。
伏在案几上的御史抬起了头,疲惫的看了他一眼,感叹道“请坐。”搬开了放在椅子上的一叠奏折,招呼他坐下。
“刚进京,在吏部受气了?只管说,我一定告死了他!”那御史很是支持淮南道官员,外地京城办事的小官,被京官欺负那是常有的事情,一告一个准,保证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淮南道官员感动的很,果然是大随最公正的御史台。“下官从淮南道进城,询问关于……”
“等等!”那御史打断了淮南道官员的言语,死死的盯着他,“你说你从哪里来?”
其余埋头在奏折中的御史们同样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那淮南道官员。
“下官是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那淮南道官员老实的道。
“丫的!打死他!”有御史怒吼着冲了过来,不等那淮南道官员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然后是无数的拳头落在了身上。
……
“咦,御史台闹哄哄的在干嘛?”有官员远远的看着御史台,一个官员在拼命的逃跑,十几个御史在后面红着眼睛,手里高高的挥舞着奏折,笔墨什么的,奋力追杀。身为朝廷风纪官员,竟然当众殴打其他官员,实在是太过分了!回头就写奏折告御史们。
“哦,那个官员是淮南道的。”其他官员努力用最平淡的语气说道,可惜眼神兴奋极了,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该!玩死里打!”问话的官员立刻变脸,老子在衙门通宵一个多月,看大夫吃了十几服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