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儒家大佬等人冷笑着看一群儒生,今日让你们知道真相,是你们的福气。
儒家地位崇高,难道是因为教人识字?百家争鸣,谁不能教人识字。难道是因为儒家能够济世安民?战国纷乱,圣人的家乡鲁地是灭得最早的国家之一。难道是因为儒家哲学高端,天人合一?别逗了,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什么时候轮到推崇礼仪的儒家了?
儒家的地位能够高到没人能够企及,只是因为独尊儒术,罢黜百家。没了帝王的支持,哪里有儒家的地位?不学儒家,怎么进入朝廷?这就是儒家地位崇高的原因。
“这胡雪亭灭儒弃儒是动真格的。”子端操厉声道,科举考格物学,而不是四书五经,这儒家没了进入朝廷的作用,谁
有空去学儒家?没看见满大街的私塾都打出了招牌,“名师指导格物学”,“师从格物大师葵吹雪七十二弟子”,“三天格物学冲上九十九”?这没有格物学大师的私塾都没人肯去。
“我们儒家子弟弃儒从格物,毛优势都没有!”某个儒生喃喃的道,儒巾之下唯有颤抖和愤怒。按理说,只要识字的人学格物学,应该都是一个(起)点,可惜越是学儒深厚的,越是学不了格物学。
格物的本质竟然是与儒家相反的。
儒家讲究天意天心,什么事情都能扯到仁义道德。什么刮风下雨是因为仁义不够;什么地动山摇是因为帝王不修德行,不该在某天多吃了一个鸡蛋;什么田地枯萎了是当地人德行太差,不敬老人,被老天爷惩罚;什么老母鸡不下蛋了,是因为这家人品德低下,吃饭走路的姿势不对。总而言之,不管事无大小,是人是兽是自然现象,一切都与天意天心仁义道德有关。
格物中是没有这一套的,太阳月亮飞天入地都有它的原理,跟仁义道德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至于儒家最喜欢说的羔羊跪乳,乌鸦反哺,禽兽尚有爱心,现在这一套很容易被人打脸。
这怎么可以?!
儒生学习格物的过程就是推翻自己的信仰的过程,越是深信儒学,越是痛苦不堪。一旦学会格物学,这儒学基本也就全部弃了。不管走路走几步,都能走到对面,不管肉切得方正不方正,力学就是力学,那谁有空去记忆儒学?真以为万事讲规矩,吃饭走路说话睡觉都有规矩很开心吗?烦都烦死了!
“不学格物学,不能进入朝廷;学了格物学,则儒学尽废。”徐姓儒家大佬淡淡的道,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众人面面相觑,格物学哪有这么好学的,这里谁没有悄悄的买了《格物学》细读,还不是毛都没有看懂。
“我们还是上书痛骂圣上不敬儒吧。”有年轻的才子建议道,他的文章写得好极了,尤其是骂人的文章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保证一连串的词语让胡雪亭羞愧难当,立马吐血。一群人用力点头,人人上书,一定可以让胡雪亭知道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角落,徐世勣微微摇头,书生之见。
“这不够!”徐姓儒家大佬道。
“我们必须用我们儒家的绝招。”他恶狠狠的道,有些儒家的秘密必须让这些毛都不知道的菜鸟开开眼界了。
“真相永远掌握在有话语权的人手中!”徐姓儒家大佬冷冷的道,简单的说,儒家的绝招就是颠倒黑白。
……
“只怕儒家会反击。”张夫人劝着,“做事太激进,很容易惹得一身的麻烦,虞世基说得对,天下都是你的了,何必急躁,慢慢的来不好吗?”
胡雪亭摇头,天意越是没动静,她越是担心,谁知道她会不会吃个苹果就穿越了:“朕赶时间,而且朕没有耐心。”
她看了看担忧的张夫人和其余官员,笑道:“其实,不用担心,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一群儒生能闹出什么来,无非是造谣而已。”
“造谣?”张夫人不解。
“积毁销骨,众口铄金。”胡雪亭笑。
张夫人摇头,小人或者如此,但儒家还是有大儒的,短短不至于如此,而且靠造谣诽谤,又有个P用,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胡雪亭笑:“曾经有个皇帝,在位37年,没有妄杀一位将军大臣。”张夫人点头,皇帝总是要杀人的,没有妄杀已经是明君了。
“他废弃了奴隶制,废弃了贵族的子女当官,农奴的儿子永远是农奴。”胡雪亭继续道。张夫人点头,帝王将相,宁有种乎,顺便想着,这个家伙是谁?周天子?历史没学好,不太记得了。
“他被其他国家的使者行刺,剑锋只差他的的咽喉一寸,怒火万丈,但是攻占了那个国家之后,却没有屠城。”胡雪亭道。张夫人瞅了胡雪亭一眼,这个家伙比胡雪亭善良了百倍啊。
“他占领了其他国家,却没有杀敌国的王公大臣。”胡雪亭道。张夫人微微点头,大随也是如此,算不上优点,但至少不是缺点,心里又在飞速的盘算,这个皇帝难道是杨広或者杨坚?
“到了农忙时节,他把牢里的罪犯放出来40天收割庄稼。”胡雪亭笑着,一定是轻罪,不然罪犯都跑了。张夫人点头,轻罪也是仁政。
“你如何评价这个皇帝?”胡雪亭问道。一群官员与张夫人对视了一眼,皇帝好不好,怎么可能只看这几件事情?
“我若是说这人被人说残暴,你可觉得有理?”胡雪亭笑问。张夫人等人摇头,刚才举得例子虽然少,但很触及核心问题,能够体现一个皇帝的行为准则,用残暴形容只怕不太妥当。
“这个倒霉蛋是始皇帝嬴政。”胡雪亭轻轻的笑。众人愣愣的看着她,和印象中的始皇帝差距非常的大啊。
“朕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都说秦始皇修建万里长城,劳民伤财,其实秦朝只是把前朝和其他国家的长城连接起来,长度远没有想得多。”就不告诉你长城其实明朝清朝也修缮和连接过,秦朝的长城实在不够看。
“都说阿房宫被项羽一把火烧了,结果有人研究发现,阿房宫只有地基,根本没有来得及建造。”胡雪亭笑,这是另一个世界2006的考古发现,虽然还存疑,但仅仅这个质疑,已经让人不得不重新看待司马迁了。
“焚书坑儒其实坑的是欺骗秦始皇长生不老神丹的方士,这点你们知道吗?”徐福几次寻求长生不老药未果,向秦始皇索要大量钱财,秦始皇发现自己被骗,把一群方士术士活埋了,后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坑儒”。
“查看资料,秦始皇在位期间,制定了关于生态,农业,医疗,严惩贪污,不断地完善各个领域的法律。”胡雪亭道,后世都有参考秦法的痕迹。
“这陈胜吴广因为失期要被判死刑而造反,也是存有疑点的。”【注2】
“瞧,始皇帝陛下这倒霉蛋被人坑了。”胡雪亭摊手,明明不算明君也是普通君主,嗖嗖嗖的就成了历史知名暴君。“雕虫小技尔,谁掌握了话语权,这世界就是谁的。”一群读书人都这么说,白纸黑字都这么写,谁敢不信?
张夫人等人沉默,瞅胡雪亭,不会是胡说八道吧?秦始皇怎么可能是好人?但胡雪亭的意思他们倒是明白了,想要造谣并且让人深信不疑是很容易的。
“是谁要彻底诽谤秦始皇呢,又是为了什么?”胡雪亭似笑非笑。
“因为秦始皇推动细密的法律。”胡雪亭淡淡的道。
“法律越细密,儒家的这一套越是没用,人人懂法了,哪里轮到儒家站在人民的头顶。不黑秦始皇,怎么提高儒家的地位?无他,唯屁股尔。”胡雪亭笑,秦法严密所以百姓造反?开什么玩笑,21世纪的法律严密多了!
“朕仔细想来,其实朕在重复始皇帝陛下的道路啊,有点作死的味道。”胡雪亭笑。张夫人等人脊背一凉,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吉。
“不过,朕是真正的昏君和暴君,怎么可能像秦始皇这么软弱。”胡雪亭道。张夫人等人听着“软弱”一词,仔细想来,秦始皇杀人还真比不上胡雪亭。
“始皇帝陛下没有杀六国贵胄,结果被六国贵族夷灭三族;杨坚没有杀北齐北周南陈南梁的贵胄,结果大随破灭。你们说,朕会怎么做?”
胡雪亭淡淡的道:“朕没有兴趣慢悠悠的
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更没有兴趣拿朕的子孙后代的安危博取仁慈之名,朕只会砍下他全家的脑袋。”
……
“只要我们努力,胡雪亭定然天怒人怨!”徐姓儒家大佬冷笑着。一群泥腿子懂个P,他们这些高贵的文曲星说胡雪亭残暴(淫)荡奢靡乃至吃人,谁会怀疑?一传十,十传百,这天下所有人都会以为胡雪亭就是这么一个恶劣的暴君,看胡雪亭怕不怕!
“没了百姓的敬畏,这天下的倾覆就在眼前。”徐姓儒家大佬冷笑。
众人欢呼,干掉胡雪亭就在眼前。“徐公果然是我儒家的旗帜啊。”众人佩服的道。徐姓儒家大佬捋须微笑,这招最妙的是他根本不用直接出面,自然有无数的人为他奔走,传到最后,只怕谣言的源头根本无法查询。
徐世勣又悄悄的叹了口气。
众人欢快的散去,不少人激动无比,一定要把胡雪亭的形象彻底毁灭成一坨屎。有人大笑,好像赢了一般:“千载之下,这胡雪亭也永世不得翻身。”有人用力点头,哪怕现在没有赢,千年之后也是大胜了:“以后打开史册,人人都以为胡雪亭就是暴君昏君,看胡雪亭怎么办?”有人看着丹阳的方向冷笑:“胡雪亭做梦也想不到我等布局可以远在千年之后。”众人大笑,自豪无比,这就是儒家的战略眼光。
徐世勣快步离开,懒得和一群蠢货一道,眼看到了家门口,却被人从背后扯住。
“徐世勣,我都看见了。”有人低声道,“你一直在摇头叹气,对诸公之言不以为然,却是为何?”
徐世勣左右看看没人,急忙将他扯到了屋子中,低声道:“你说,上书骂胡雪亭有用吗?”那友人皱眉,可能有用,可能没用。
徐世勣冷笑:“胡雪亭会在乎有人骂她?从她在洛阳开始,做什么事情不被人骂?她什么时候在乎过?”那友人愕然,该死的,遇到胡雪亭这种不要脸的人,上书痛骂根本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颠倒黑背,众口铄金?嘿嘿。”徐世勣冷笑,“亏他们蠢到这个程度!”
那友人小心的道:“可是我觉得这个效果很好啊,胡雪亭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流传千年的。”
徐世勣冷冷的道:“秦始皇是不是被司马迁或者儒家抹黑的,徐某才疏学浅,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徐某不用翻书,也能确定无疑。”
“何事?”那友人问道。
“司马迁和所有抹黑秦始皇的言语书籍都是在秦朝灭亡之后才开始的。”徐世勣道。那友人愕然,细细一想,浑身发抖。
“多谢徐兄救命之恩。”那友人拱手道。
“想要活命,这还不够。”徐世勣叹息。那友人大惊失色,难道要做叛徒出卖同伴?
“出卖个头!”徐世勣大骂,就没见叛徒有好下场的,白痴才做叛徒呢。
“回去后烧掉所有的儒家典籍,四书五经一本都不能留!还有你头顶上的儒巾,身上的儒衫,全部烧了!”徐世勣厉声道,那友人点头,儒家要倒大霉了,必须划清界限。
“还要在酒楼茶馆等大庭广众之处推崇格物学,夸奖圣上,痛骂儒家。”徐世勣淡淡的道,以为划清界限只要烧毁东西就够了?
“可是,那些人……”那友人有些惊慌,做得这么绝,会不会被那些儒士痛恨?
“要是他们跑上门大骂我们,写诗讽刺我们,公开羞辱我们,那我们就发了。”徐世勣笑了,保证大越朝廷立马把他们两个与儒家分隔的十万八千里。
“会不会对我们……”那友人担忧,文斗无所谓,武斗呢?两个人可无法对付这么多人,那些儒家大佬家更有无数的仆役,随便一个就能捏死
了他们。
“若是他们敢动手,还是儒吗?”徐世勣冷笑了,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与儒家斗,只需要担忧一封奏折取了他全家性命,绝不用担心面对面的厮杀。
“至于那些儒家大佬?那些蠢货还真以为他们是大儒了?”徐世勣冷笑着,大佬和大儒差了一个字,意思差远了。
那友人用力点头,有救了,有救了!
半个时辰之后,徐世勣和那友人四处的夸奖格物学和胡雪亭,痛骂儒家和圣人,人尽皆知。
“趋炎附势之徒!”一群儒生鄙夷极了。
“我听说徐世勣在家门口写了对联,痛骂我儒家,推崇格物学。”有人冷冷的道,徐世勣的节操真是太烂了。
“他要自绝于人民,由得他去。”一群儒生冷笑。
几天后,大越朝皇帝胡雪亭下了圣旨,各地严格搜查尊儒卑格物的儒家学子,不论男女不论年龄,尽数发配去突厥大草原。徐世勣和极少数人幸免于难。
“老夫什么也没做,老夫没罪,为什么抓老夫?”徐姓儒家大佬怒骂,绝不信那些谣言能够查到他的身上,因为那些谣言才刚刚发动,知者寥寥,没道理这么快就被胡雪亭知道。
一群衙役理都不理,随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闭嘴!朝廷给你们机会效忠,别人高兴还来不及,你竟然敢拒绝?”
“高兴?”徐姓儒家大佬怒视一群衙役。
“朝廷说了,凡是去极西之地的儒家学子,二十年后回来中原,人人都可以成为县令的候补。”衙役道。
徐姓儒家大佬只听“二十年”和“候补”几字,就觉得眼前发黑,猛然醒悟了自己的幼稚。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徐姓儒家大佬喃喃的道,鲁地这么多儒家饱学之士,竟然只有徐世勣等寥寥几人是聪明人?
……
“这世界什么最重要?输出文化!朕要所有的西方人都学儒家之道!”胡雪亭想想儒家之学遍布天下,一群蛮夷个个像绵羊就浑身兴奋。
“告诉张镇周和麦铁杖,把那些儒家学子安排到突厥人和极西之地的蛮夷当中,教导蛮夷学习四书五经,严格讲解弟子规和礼仪篇,必须做到人人以天地君亲师为荣,老娘生了我的身,大越朝生了我的心!”胡雪亭满意极了,又解决了草原的人口问题,又解决了突厥人的忠心度问题,实在是太好了。
“朕是仁慈的人,没杀一个。”胡雪亭认真脸。
张夫人等官员点头,秦始皇与你比不论是脸皮还是凶残实在是差远了。
“要是始皇帝陛下知道雪亭,根本不用建造长城吗,有雪亭的厚脸皮就能挡住千军万马了。”张雨宁悄悄的道。
“我听见了!”胡雪亭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