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因为不受待见，已经上吊自杀了几天才被发现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那张脸，再也没有任何姿色可言。

本该是扔进乱葬岗，女子的家人寻了过来，求了半天才求得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

女子的家人是个跛脚的老头子，原来没嫁给林老爷之前，父女俩相依为命在酒楼卖艺，直到那天林老爷喝醉酒强行占了人家的清白。

林封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有罪恶感，但他觉得于心不忍，于是追过去给了老头一些银两。

老头看着银两泣不成声，跪在尸首面前哭得跟个泪人。

“女儿啊，你走了留下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老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被精致的丝巾包裹着的东西，一打开，竟然有不少银票，可不是这老头能有的。

“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了，你为什么还要狠心抛下我独自离开？”

老头说着就要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扔了，林封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好一会，闷声的问他，

“这些东西你怎么来的？”

老头告诉他，是他女儿前不久托人交给他的，那时候还特别嘱咐他，让他好生活下去，他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果然，就听到女儿的死讯。

听完，林封绷着脸，一个念头悄然而生。

“他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么？”

茶楼上，孟娘托着下巴，觉得很无趣。

“他又不是傻，怎么会明白不过来。”

不！孟娘摇头，

“他连贱人都分不清，眼瞎到那种地步，很难不让我怀疑他的智商。”

楚挽歌但笑不语，只是微微颔首，嗯，今天的茶水，倒也甘甜。

林封回家后，见到正要用膳，林母招呼他过去。

“来来来，多吃点，咱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开开心心吃个饭了。”

林父甚是高兴，林母脸上也挂着笑容，而林封只要一想到那女子的尸首，就觉得笑不出来。

“爹爹可知道她死了。”

林父夹菜的手顿了下，马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好好的一顿饭，你提那种晦气的人作甚。”

林封觉得自己父亲有些寡情薄意了，毕竟是你自己先占了人家清白，如今说人家事晦气的人，怎么都觉得有失道义，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爹爹。

“好好吃饭，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本想再说什么，却被林母制止了，林封只好乖乖的吃饭，什么都不说。

好不容易挨完这顿饭，林父自然是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倒是林母留了下来，让他陪她到院子里走走。

走了好一阵都没说话，林封忽然闷不住了，对着林母说，

“娘，那人是不是您……”

林母声色如常的看着他，就像平日那般，替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我儿啊，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这都是她的选择，不怪任何人。”

原来，那女子跟林母做了交易，若肯给她钱财，她便从这个世界消失，再也不打扰他们。

“可是这消失，不一定就是死啊，拿笔钱财远走高飞，一样可以啊。”

呵呵，林母口气忽然多了一丝冷冽。

“不，只有死。”

只有死，才能彻底保证她不会再连累到林家，只有死，才能堵住别人的口。

“难道，你能保证她拿了钱不再回来利用此事要挟我们，能保证她不会为逞口舌之快将我们的事全都告诉别人？”

“到时候，你爹，你，还要不要在外边做人了？”

不，林封颓然的放下手，他不能保证。

可就因为这种事，就要了人家的命，这是不是太有为道义了？

“儿啊，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一个家要想和睦完整，我这当主母的，就得对你们心软，对别人心狠，否则她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你理解么？”

不，他当然不理解。

明明有很多方式可以解决，为什么到最后非要选择最极端的方式？

偏偏这些都是在他爹的默许下发生的，他更不能接受。

于是他想起了楚挽歌问他的那句：

如果那小妾出事了，你会不会把毫无人性、蛇蝎心肠放到你娘身上？

他会么？

当然不！

真正毫无人性，蛇蝎心肠的人，是楚挽歌！

若不是她设计这一切，这悲剧根本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楚挽歌的错，是她错了。

林封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

“你知道这时候最该用哪句话来形容他吗？”

孟娘问黑猫，黑猫答道，

“狗改不了吃屎。”

孟娘点头，表示，正解！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我放佛觉得我的肾在哭泣！心疼我这个孤寡老人！

晚安，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