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7点十分左右,住6楼的李奶奶出来早锻炼,刚出单元门就瞧见这么一幕那不是在那边抢救呢,老太太吓得不轻。死者是住18楼A座的洪清河教授,45岁,在怀安医学院教书,刚才120的医生看过,人已经没气了。现场还留下了封遗书,对面楼B座的住户说看到洪教授站在窗台上跳了下来,我想这不是小事,还是让你们过来看一下。”
袁山清晰而简洁的介绍了事件,楚越看到现场已被保安用线拦住,并守在外围防止无关人员进入,不由点头,不愧是袁山。
“家属呢?”
“家里现在没人,他老婆住院几天了,还有一个母亲同住,他母亲早上6点就去公园锻炼了,我已派人去找了。”
楚越看着满地红白相间的液体,不由有点恶心,转身到旁边去看李奶奶,李奶奶捂着胸口歪靠着,插着氧气管,楚越问了一下,医生说没大问题,就是吓着了,吃了救心丸,观察一下,楚越低声安慰了几句。打算找对楼的那个住户问问。
几部车快速的过来急停在路上,稀里哗啦下来好几个人,走前面的是分局刑侦队陆队长,后面是....商静?商静身边那人寸头,身材高大,微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听商静说着什么。
楚越有点懵,什么情况,一个自杀,分局、市局刑侦的都来了?还来得这么快,这不都是派出所就解决的事吗。
袁山拍拍楚越迎了过去,看起来和那帮人都很熟。
“楚越?”商静叫他:“你在这”
“我们所辖区。”楚越翻个白眼,毕业两年,连所里的刑侦都没混上,只是义务的跟着马骏瞎跑,人家商静却正儿八经的市局刑侦了,白眼肯定多多益善。
商静旁边那人抬眼看了一眼楚越,好像就是那个队长顾国强,那天在办公室光线太暗也没看清,现在一看气场不小,神情冷峻,眼光凌厉,轮廓分明,微皱着眉,有着青青的胡茬,一边听袁山介绍情况一边快步走向现场。
楚越只有跟着众人身后默默走,毫无存在感。
一个大妈在保安的搀扶下哭喊着冲过来,一下扑在死者身上撕心裂肺的哭着。
“洪教授的母亲。”袁山说。商静过去安慰了几句。大妈抬头看到楚越穿着警服,一把抓住楚越:
“警察同志,我告诉你,就是杨雨那小□□克死我儿子的,你去抓她,我儿子怎么可能跳楼!不会的!就是那□□干得!”
楚越一边安慰着,一边看袁山。
“杨雨是她儿媳妇。”袁山说。
现场勘查、目击者询问一系列事后,大家到了袁山办公室做初步情况汇总。楚越只有不明所以的跟着,不明白一个自杀弄得这么大阵仗,莫非这教授牵着大案子?
“杨雨是洪教授的夫人,是本地某中的老师,据说身体不好,已经好多年没上班了,这不,这次住了有大概有5天院了吧。”袁山说。
“他们夫妻平时感情怎么样?”顾国强看着遗书头也不抬的问。
“看上去挺恩爱的,傍晚的时候经常看见洪教授陪着他妻子在小区里散步。洪教授这人挺和善,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没架子,也挺乐意助人的,看到老人小孩扶一把啥的,大家对他印象都不错。他妻子倒不怎么说话。只是....”袁山皱皱眉,没往下说。
“只是怎么样?”顾国强突然抬头,目光一闪。
“去年冬天,有一次很晚了,下雨”袁山有些犹豫的说:“那天我刚好过来查岗,就在门卫值班室里,杨雨突然穿着睡衣满身湿透的跑进来,很慌乱,抓着我,语无伦次的说: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
随后,洪教授和他母亲就来了,连连道歉,说他夫人做恶梦跑出来,本身就精神不太好怎样的,他们来了后杨雨就安静了下来,跟着他母亲走了,我看到杨雨手腕上好像有伤痕,就多问了洪教授一句。洪教授有点难堪的说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嗯.....我知道有的夫妻爱玩这个,只是没想到儒雅的洪教授也好这个,就没再追问。第二天洪教授还买了水果到我们办公室表示感谢啥的。”
“他们有女儿?”顾国强问。
“这倒是没听说。有传言说他妻子精神不大好也和没孩子有关,洪教授的母亲在外面也埋怨过这事。”
“平时他家来往的人呢?”
“从我们的访客登记来看,他家几乎没什么人来访。”
“喂!你!”楚越正拿小本大概记录着,回去好写出警报告。商静捅了捅他,低声说“顾队叫你呢。”
“啊?”楚越抬头,那目光盯着他:
“上次王富贵那事你查过监控了吗?”
“啊?”楚越有点懵,这不是洪教授的事吗?怎么又扯到五花肉了:“查过,那几天监控刚好坏了。”
“坏了?几天?”
“出事之前的两天。”
“这样吧,商静还有那谁我们去医院见见杨雨。”顾队站起来“陆队,辛苦!这没别的事了,你去忙吧。老袁,这边有什么新情况你直接打我电话。”
“好的,强哥,有事你说。”袁山说。
“呵,这遗书,跟审判书一样!”顾国强冷哼了一句,转身出门。
楚越毫无存在感的跟在后面,心里骂骂咧咧,你!那谁!小爷没名字吗?你们大刑侦要接这事,让我这小片警跟着瞎跑什么!他悄悄扯一扯商静:
“喂,一个自杀你们也管?这也立案?”
“不是。”商静低声说:“是顾队在关注这事,我也不太清楚。”
“卧槽,他家亲戚?”
“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