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说的还厉害!”顾国强笑笑。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杨雨失踪和洪清河母亲死亡的事?”
“洪清河案是在袁山负责的小区,我们去三生崖调查林蔚时的时候也遇见了袁山,好像有点巧了。”顾国强轻轻的说。
“啊?”这是楚越想都没有想到的事:“你怀疑他?”
“没有!我只是说有点巧了。也或许就是巧合。”
楚越觉得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他看不出这和袁山有什么关系,难道又是这个老警察的直觉?
很快就到了大鸡巷。顾国强站在巷口沉默着,楚越第一次来,这个小巷并不长,大概就一百米左右,宽也就三米,两边都是老房子,尽头就是那个臭水沟。顾国强四顾着慢慢往前走。
楚越以前在派出所跟着马骏办过一些小案子或是给分局刑侦的做做配合,群众调查什么的。真正的现场勘查还没做过,理论倒是不少。
走到离蒋小斌家门约一米的地方,顾国强停住了,戴了手套在墙上仔细的寻摸,顺着墙一直到地上,楚越凑过去看,就是斑驳的老墙,有些墙皮脱落的白灰落在地上。
进了蒋小斌家,顾国强在厨房、卫生间呆了挺久,卫生间墙壁上瓷砖掉落得七七八八,露出的水泥泛着潮气,老旧的厨房被油烟覆盖,处处都油腻腻黑黝黝的,一块毛巾丢在洗碗池里,毛巾相对干净很多。
“你看什么,有什么发现吗?”楚越探着头问。
顾国强退出厨房,回到大门处,说:“如果有人从这里进来,找东西或者其他,先进了卧室,然后出来,在客厅桌上看到了要找的东西,拿走,却留下了痕迹,于是准备找毛巾擦掉,到了卫生间,扯下洗脸毛巾,走到厨房倒上洗洁精,回来擦桌子,完后把毛巾丢在洗碗池,洗手,走人。”
“你怎么知道?”楚越问。
顾国强抬头看他一眼:“门外墙壁上有搓擦的痕迹,地上的灰不是墙皮老化自己脱落成堆的形状,而是有散落,那证明有人从那经过时在墙上擦过,刮擦高度大约在1.5米左右,那人估计就在1.75米左右,男人。 ”
“万一是路过的人呢?怎么证明这人就进过蒋小斌家?再说女人也有1.75米的。”杠精楚越说。
“卫生间毛巾杆下方的脸盆边缘,有一点墙灰,干燥,和外墙掉落的一致。”楚越明白了,卫生间里的灰尘都略带潮湿,这样一点,应该是伸手拿毛巾的时候从衣服上掉落的。
“那洗手呢?怎么证明不是在卫生间洗而是在厨房水池洗?”
“龙头右方50公分的灶台上有干了的放射性水滴痕迹,是洗完手后甩水珠留下的。”
”......”
“至于是男人。”顾国强突然一下,拍了拍楚越的肩:“墙下的灰里有掉落的烟灰,一般来说女人不会夹着烟一边走一边还蹭着在会随时掉落墙皮的墙。”
”......好吧”楚越说。
“看来要重新给你补补警校的课了。”难得看到楚越这种挫败的表情,顾国强不禁一笑。
“只是,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要洗洁精才能清除呢?”
“油啊!”楚越脱口说。
云集街嘈杂而热闹,楚越昨晚喝了酒,今天一大早又到派出所做交接,接着开会跑现场,一直来不及吃东西,现在是真饿了。
在街边找了一家店,楚越要了碗粥,又和顾国强每人要了一碗面,吃了两口,份量倒是足够,就是口味确实不敢恭维,也是,这条街上的人多半是做小生意、打零工,重要的是吃饱而不是品尝。
顾国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楚越不禁想起第一次去顾国强家,他煮的那碗面,那才叫面嘛,又想起袁山说的话,就问:
“你会做菜?”
“嗯,我手艺不错!”
“你做过给袁山吃?”
“他吃过不少。”
“你们关系不错啊,挺亲密的。”楚越觉得怎么有这么难吃的面,直接想喊老板退钱。
“他没退伍前,我们和他们合办过几次案子。劫持人质、爆炸之类的。咦,你怎么不吃?”
“难吃!”
“唉,你这种少爷怎么干得了刑侦?有时候出任务几天吃不上正经饭,有这么一碗面简直是珍馐美味了!”
“我不吃这碗面照样干刑侦!”楚杠精说。不停向门口看。
“你看什么?”背对着门的顾国强回过头去,一个精瘦的、满脸脏兮兮的小男孩,扒着门探头探脑的朝他们盯着看,小眼睛滴溜溜的转,透着一股子的机灵。看到顾国强、楚越看他,他也不回避,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们。
“嘿!这小子!”顾国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