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伦想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见不到面的时候总是在想着他，他来了，瑟伦又感到一阵忌惮，变得束手束脚。他应该说些什么，他应该做些什么，需要用到哪一套礼节才不至于让眼前的暴君发怒，现在瑟伦的脑子里全是这种东西。

艾森并不在意瑟伦现在复杂纠结的心情，走到床边拿起瑟伦刚刚看过的书，草草翻阅一下，然后他皱起眉，脸上的嫌弃都快变成一把把刀枪将书本戳出窟窿。终于，艾森再也受不了那些天花乱坠的文字，把书扔在了一旁。

“你的父亲就是让你看着这些东西上战场的？”艾森语气并不和善，一听就知道是来找茬的，刺得瑟伦有些不舒服。

“这是个人喜好，陛下。”学士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知道他喜欢这类书籍之后，给他带来的就全是类似的，毫无选择余地。何况他只有着相关的记忆，真正站上战场的并不是他。可是他没法和艾森说这些，至少现在不行，艾森不会信他。

艾森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也很不错，并没有因为听上去有些敷衍的回答而大发雷霆。只是他的确不知道这样的内容究竟哪里能抓住对方的眼球，让瑟伦看得津津有味。那些女人总能得到爱情，那些男人总是身世显赫，荣耀万千，就连内容都是枯燥到乏味的美好幻想。

这些东西和艾森所了解到的事实相去甚远，那些词汇没有一个能引起国王的共鸣，他对瑟伦说：“把这些扔得远远的，你得换个喜好。”

瑟伦不明所以的盯着艾森，他还没换下过于华贵的衣袍，或许刚接受完觐见就来找他了，可这却让瑟伦开心不起来。对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关心，强硬得不容反驳，可瑟伦并不愿意接受这个命令，他见过骑士，见过开得艳丽的花儿，知道为人带去爱情的鸟儿的确存在，或许是不成熟了些，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喜好，他不能用一句话就让瑟伦改变喜欢的东西，这太过分了。

“为什么，陛下？”瑟伦的手捏成拳，“我的喜好困扰到你了吗？”

看着瑟伦不情不愿的模样，艾森冷哼了一声，他感到困扰吗，是的，他已经开始烦躁起来，想要把这些玩意从窗户外扔出去，然后拎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王子去看一看现实究竟是什么模样，对，就该这样。

艾森捡起那本书，朝着窗边走去。

“你没必要这样做！”瑟伦吼到，嗓音因为急切而变得尖锐，他在顶撞艾森，顶撞这个在愤怒边缘徘徊的猛兽，他能看见艾森眼中泛起的血丝，能看出那因为愤怒变得坚硬的四肢，“我不明白，陛下，如果我已经造成困扰，你为何还要允许学士为我带来这些？难道只是为了留到现在来供你羞辱吗？”

瑟伦的心脏狂跳不止，每说一句，他的大脑就烫上一分，他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他没法接受这些，他不希望眼前这个人和他脑海中的影像撕裂开。兄长也不喜欢这些书籍，讽刺过一两句后不再多加干扰，只是对瑟伦提出了他的看法，却从来不会强迫瑟伦变得和他一样。

“我可以这样做，我乐意这样做！”艾森转过身，赤红的斗篷被他扯下扔到一旁，他的模样变得可怖，满是愤怒的火焰，瑟伦不知道怎么扑灭，这是因为他才燃烧的愤怒。

瑟伦闭着眼，肩膀颤抖着，他问艾森：“如果我没办法改变这些喜好呢，陛下，你又会做什么？把我和这本书一样扔出窗外，还是打断我身上其他地方，亦或是像你做过的那些事一样？”

艾森没有回答他，只有书本被砸向墙壁的响声，以及桌椅被推到的声音，等到安静下来，瑟伦睁开眼，房间变得乱糟糟的，如同被什么怪物肆掠了一番。

侍从们很快涌进屋内，捡起了被艾森扔掉的披风，将一切收拾成他们原本的模样，坏掉的椅子也换上了新的。

这让瑟伦感到后怕，艾森没对他动手，只是拿家具撒气，那么之后呢？他会给自己安上什么罪名处死，还是就这样放过？那本惹出事情的书又回到了床边，书脊被损坏了，凹下去一大块。瑟伦看了它一眼，把自己缩进被褥里，有些喘不过气。

他摸了摸那本受伤的书，想着骑士曾答应过他不会离去，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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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伦：这和想的完全不一样了唉喂！

艾森：我超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