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些议论声,钱曼曼浑身僵冷,手指甲掐进肉心里。
上一世,宝铃就知道这是钱曼曼最伤心的事,所谓打蛇打七寸,揭人伤疤也要揭最深的那个。
看见钱曼曼一张脸灰白一片,手心都快被指甲掐破,但宝铃一点也不同情她。
今日的一切都是钱曼曼自己作死。
若不是她使坏,在这姑娘众多的地方,凭她一张嘴就想黑死宝琴,将宝琴说得那般不堪,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往男人身上扑”,什么“被男人一把推开,还不死心的再次扑过去”,什么“最后被男人推了一把,倒在地上,还死不要脸的大声表白”。
这样的话,今日出来,明日就能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宝琴日后还怎么做人?
声誉还要不要了?
连带着整个甄国公府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偏偏里头的话真真假假或许都有,以宝铃对宝琴的了解,扑到大表哥怀里,大声表白什么的兴许是真的,毕竟连情书都写了一百多封了,见到大表哥真人,情绪激动点也没什么。
可被大表哥拼了命的拒绝,却是绝不可能的,大表哥人那么好,对宝琴也一向不错,绝对不会那么嫌弃地推倒在地。
可八卦这种事儿,谁管你真假,只要有听众,长舌妇就能添油加醋的胡说一大堆,将话说的更恶心,更难听,到那时候宝琴的名声铁定得坏死,走到哪,都能被人指指点点。
日子还过不过了?
为了救下宝琴,真真是没法子,宝铃只得爆料出更劲爆更猛的消息来。
这样才能转移那些长舌妇的视线,让她们放过宝琴,先沉溺在钱国公府的外室上去。
毕竟这年头,养外室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尤其钱曼曼母女还经常在人前炫耀自己多得宠。
所谓爬得越高,跌得越重,看热闹的人就越爱看。
事实证明,宝铃用的这招很管用,接下来的几个月,满京城嘲笑的都是钱曼曼一家子。此乃后话。
却说当前,席面上正议论纷纷时,得到消息的萧卫赶来了。
萧卫一来,贺莺整个人都精神了,挺直了腰板,端坐得淑女极了,满心期待萧卫能看她一眼。
却不想,萧卫径直走到了宝琴面前:“你没事吧?”他听说钱曼曼编排了她,说的话还极难听,内心一个难受,就急忙找来了。
若因为他的缘故,让宝琴受伤了,萧卫会难受死。
“我没事呀。”宝琴脑子简单,大大咧咧一笑。对于诽谤什么的,她一向不大在乎,反正又不是事实,在乎那些做什么。
倒是大表哥因此特意过来关心她,宝琴开心得不得了,一张脸笑成了红苹果,甜滋滋的。
“没事就好,”萧卫看着永远开心不知愁的宝琴,突然也跟着笑了,“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萧卫突然当众牵起宝琴的小手,大踏步朝院外走去。
她因为他名节受损,他就当众补给她一个交代。
好让众人看清楚了,那什么“萧卫一把推开不要脸的宝琴”都是假话,都是钱曼曼胡诌的假话。他萧卫不仅不会推开宝琴,还会牵起她小小的手,一块走。
果然,众姑娘看到这样的一幕,震惊过后,再次强烈讨论起钱曼曼的人品来,不仅虚荣,还张口就是谎言,真真是形象崩塌。
而贺莺,双目死死盯着萧卫握紧宝琴的手,一脸的生无可恋。早知道钱曼曼是个猪队友,她今日绝不会硬拉着钱曼曼来庄王府,若不来庄王府,萧卫就不会牵起宝琴的手吧?
算计了一圈,最后却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贺莺难受极了。
宝铃则长长舒了口气,宝琴的名声总算保住了。
大表哥,真好。
宝琴则直接笑成了傻子,笑成傻子后,还不忘扯着萧卫的大手要情书:“你答应了要给我回一封的,别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