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庆见他不言不语,所以对于他在想些什么,也已然猜出了个大概。
袁越此时要是一直不说话,那场面尴尬的怕是将无法收场。
所以,只见袁伯庆轻咳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对着叶媚娘道:“媚娘,此事怕是有些仓促了吧,袁越的婚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叶媚娘闻言,目光微闪,随即笑道:“侯爷此言差矣,袁越与月卿二人情投意合,这婚事又怎能再从长计议?还是早些办了的好。”
袁伯庆闻言,还想再劝,但叶媚娘却已然截断了他的话头:“侯爷无需多言,我心意已决,
此事就这么定了。”
叶媚娘说完,便又看向袁越,目光中带着几分威压:“袁越,你可愿意?”
袁越被她这般注视着,心中纵有万般不愿,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道:“孩儿一切都听母亲的。”
叶媚娘见他应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对着众人道:“诸位今日便做个见证,待到十三那日,还望诸位能赏脸前来喝杯喜酒。”
众人闻言,皆纷纷点头应承。
那恭贺声更是不绝于耳。
在众人看来,袁越今日算是一朝得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但这其中苦楚,说到底也只有袁越自个能知晓。
接下来叶媚娘还说了些什么,袁越一概没有听进去。
他坐在椅子上,强撑着等到宴会结束,这才连忙起身,随后拉着秦月卿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王府。
秦月卿对此有些不明所以,由于她并不知道叶媚娘和袁伯庆在寻思些什么,所以自然也判断不出,袁越的情绪变化为何如此之大。
她直以为是袁越不愿和自己成亲,所以才有此种反应。
纠结一路,眼看已经回到了府邸。
秦月卿这才眼含泪光问道:“公子,你若是不愿娶奴家,奴家绝不敢高攀什么。”
袁越听到这话,难免有些错愕。
迟疑片刻,他这才意识到秦月卿是误会自己了,因此他赶忙解释道:
“月卿,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我已经许诺过要和你白首一生,所以又怎会不愿娶你呢?!”
秦月卿听到这话后,低眉垂首,眼中含泪道:
“公子若是愿意娶我,娘亲主婚本应是件好事才对,可你为何?”
袁岳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径直伸手将秦月卿揽入怀中道:
“月卿,此事若真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娘亲今日上演的那出指鹿为马的戏码,你难道没瞧见?!”
“她虽为一介女流,但想要的是钳制天子,号令百官。”
“我本想和他们撇清关系,但如今这么一来,怕是要和他们坐上同一条船了!”
秦月卿听罢,花容失色,她也不傻,察言观色也能看出,叶媚娘所谋甚大。
但她原以为叶媚娘所想的不过是做个天下第一的权臣罢了。
可现在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因此她颤声问道:“公子,那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袁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随后沉声道:“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秦月卿闻言,心中稍安,她紧紧依偎在袁越的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依靠。
袁越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这一步踏出,便再也无法回头,在如今这世道,想过个太平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