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庆双目闪烁,犹如烛火一般。
“天下动荡,生灵有倒悬之苦,事到如今,我等如何能够旁岸观火?”
袁越知觉大脑一片混乱。
他站起身子看着袁伯庆嚷道:
“你可想过造反的后果,若是有半点差池,你!我!乃至于整个云府都要身首异处!”
“你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但可想过云家何去何从,我又该何去何从?!”
事到如今,袁越依旧不敢相信,袁伯庆这个老东西,竟然瞒着自己搞了这么大个活。
这么多年,原本直以为他是吃喝嫖赌,荒淫无度。
可现在看来,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打起了图谋天下的主意。
眼见袁越如此激动,袁伯庆不由轻声安慰道:
“越儿,你不用害怕,我觉无谋反之意!”
“我只想让当朝退位,令立新君罢了。”
袁越冷哼一声,他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张望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他顺手关紧了房门。
然后再度看向袁伯庆问道:“令立新君!立谁?”
“当朝皇帝是如何上位的,你会不知道?!”
“七子夺嫡,那六个连带其家眷,可都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圣上连个远房表亲都没有,你能让谁去继承皇位,不算是谋反?!”
袁伯庆此时看着袁越亦是毫无保留。
他略微沉吟,而后道:
“已经故去的镇南王是皇帝亲侄儿。”
“若要算起来,云府一脉算是皇帝至亲,再者,谁说坐天下的一定该是男子。”
咣当!
袁越手中的茶盏直接摔在了地上。
碎裂的瓷片径直向四面飞去。
碗中的茶水也如同蜿蜒的小蛇一般,在地上缓缓爬行。
“你是想让王妃当皇帝?!”
问出这句话后,就连袁越都觉得有些悚然。
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袁伯庆能有这样的算计和野心。
而自古以来,还从未有女子造反夺权的,其中阻力也是可想而知。
所以袁越现在实在不清楚袁伯庆到底发的是什么疯!本来都已经窝囊了大半辈子了。
可到头来非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搏一把。
袁越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慌乱道:
“叶媚娘可知此事?”
袁伯庆点了点头道:
“我与媚娘真心相爱,她亦有救万民于水火的想法,所以我自然是要助她一臂之力。”
“她手下有千雪,红玉助力,只要运转得到,依我所想,料是不难成就一份大业!”
袁越语气愈发激动。
“你难道还要将她们一同卷进去吗?”
袁伯庆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袁越。
而袁越也第一次从自己父亲的眼中感受到了一丝阴冷。
他没有再多问什么。
但袁伯庆却自顾自的开口道:
“我不会害她们的。”
“至于牵扯到你的漕帮,他们乃是我的棋子耳目,我手中有漕帮水火令,持此令可使漕帮为我所用。”
“由于我一直是暗中发号施令,所以知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
“至于那日你遇到的红衣女子,应该是贺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