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收刀入鞘,铜环犹自震颤不休。
槐叶缓缓飘过他冷硬的面庞,断刃在日头下映出点点寒星。
满地泼皮哀嚎着往外爬,刀疤脸吐着血沫嘶吼:
“袁越,你答应漕帮的事,竟敢言而无信,那你这条命我们漕帮要定了,你就给我等着......”
话未说完便被王忠踹中哑穴,像条死狗般拖出门去。
眼见王忠的实力竟然高到了这种地步。
袁越顿时安全感飙升。
他看着王忠喊道:“你可千万记住了,日后不能离开我半步!”
也不怪袁越会如此谨慎。
现在看来这皇都杀机四伏,自己就算睡觉,怕是也睁只眼睛了。
有了王忠在身边。
袁越每天就连睡觉也觉得安心许多。
他想着就算拓展买卖,也要等到自己老爹的婚事结束了才是。
因此,他如今便老老实实的窝在醉仙楼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楼中,孤灯微明。
“别动。”
秦月卿听到声音后,握着螺子黛的手悬在半空。
铜镜里映出袁越猫着腰凑近的身影。
此时他指尖还沾着墨汁。
见秦月卿停着不动,他便直接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青玉笔杆:
“嘿嘿,昨日瞧见张敞画眉的典故,我倒也想试试。”
“少侯爷你整日里给姑娘们画眉,难道不会觉得厌烦吗?”
秦月卿往后缩了缩,珍珠步摇撞在妆匣上叮当作响。
袁越左手突然撑住楠木椅背,右手笔尖已点上她眉骨:
"叫公子。
"
笔尖扫过肌肤的痒意让秦月卿睫毛乱颤。
菱花镜中眉如新裁之柳,美艳非凡。
她轻声笑道:“公子这是神仙妙手啊!”
袁越闻言,拇指骤然按在她腕间跳动的脉搏上。
而后俯身凑到秦月卿的耳畔道“要我教你吗?”
蝉声忽地静了。
秦月卿身子猛地一缩。
“公子,我给您沏盏茶去!”
袁越伸手挠了挠脑袋。
“哎呀,你这大晚上的喝什么茶啊!”
秦月卿也答话。
她转身素手提起鎏银执壶,茶汤在空中划出琥珀色的弧线:
“公子当心烫......”
袁越突然握住她手腕就着喝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头:“嘶——你这沏的是岩浆?”
“哪有这般夸张!”
秦月卿嘴上虽然漠不关心,但是看着袁越这副吃疼的模样后,她仍是不免有些担心的凑了过来。
“公子,你不要紧吧?”
袁越一脸痛苦的摇了摇头。
“你看!都怪你,我这舌头上都起泡了,你来看嘛!”
秦月卿有些自责的凑了过来。
可不曾想,袁越直接伸手将其搂住,红唇相对,空气骤然变得燥热了起来。
秦月卿强撑着挣扎了几下,可由于挣扎不脱,因此她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