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怪物突然吐出粘稠的金液,在地面凝成北疆三十六部的地图。云暮雨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地图上分裂成三个虚影——持星砂玉玺的女帝、背生蛊翼的妖物,以及浑身缠绕锁链的献祭者。
袁越的残魂突然燃烧起来,星图刺青化作火凤直冲云霄。当凤鸣响彻天地时,云暮雨右臂的凤凰纹路突然暴长,羽翼扫过之处,星砂怪物发出凄厉惨叫。
"用这个!
"
即将消散的袁越将半颗心脏掷向云暮雨。那脏器表面刻着的西疆古文字突然活过来,化作金蚕蛊虫钻入她的血脉。云暮雨感觉天灵盖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二十八宿星图竟在她颅骨内重新排列!
当剧痛达到顶点时,青铜巨门轰然闭合。星砂怪物发出不甘的嘶吼,却被门缝中溢出的月光灼成灰烬。云暮雨跪倒在地,看见自己的影子终于恢复完整——只是那影子的右手,分明是袁越的星图刺青。
"星蚀开始了......
"
天机阁主残留的青铜碎屑突然飞向月亮。云暮雨抬头,看见月轮表面浮现血色星图——正是紫微垣倒悬之象!她右臂的凤凰刺青突然逆时针旋转,将二十八宿星砂吸入体内。
剧痛中,云暮雨听见万千巫女的呓语在骨髓里共鸣。当最后粒星砂融入脊椎,她终于看清母亲留在银锁中的终极秘密——赦字刺青根本不是封印,是巫咸国大祭司代代相传的弑神印记!
当月光浸透赦字刺青的刹那,云暮雨看见自己颅骨内的星图正在吞噬血肉。二十八宿银丝网从她毛孔钻出,在空中编织成血色浑天仪——每个刻度都嵌着婴儿的乳牙。
"这才是真正的《百鸟朝凤图》......
"
天机阁主的声音从月轮血图中渗出。云暮雨惊觉脚下的朱雀门废墟正在虚化,取而代之的是由星砂凝成的巫咸国祭坛。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内,漂浮着三具缠绕脐带的婴尸——赫然是她与袁越、冰棺少女的初生模样。
冰棺少女的残魂突然实体化,腐烂的指尖轻触鼎中婴尸。当脐带缠上她手腕时,云暮雨右臂的凤凰刺青突然暴长,羽翼扫过之处,星砂竟凝成母亲缝制嫁衣的画面。
"雨儿,接住这个!
"
记忆中的母亲突然掷出金剪刀。云暮雨下意识伸手,却抓到了袁越破碎的星图刺青。那些星辰纹路突然活过来,顺着她掌心血脉钻入心脏——剧痛中她看见袁越被做成人烛,在巫咸国地宫燃烧了整整二十年!
月轮表面的血图突然坠落,在地面砸出陨星坑洞。坑底裸露的青铜齿轮上,云暮雨看见自己倒影长出龙角——那竟是巫咸国大祭司祭祀时的扮相。她锁骨处的赦字刺青开始逆生长,化作鳞片覆盖全身。
"你才是最后的大祭司转世......
"
天机阁主的身形在星砂中重组,这次竟幻化成云暮雨的模样。她手中星砂凝成的匕首,刀柄处嵌着冰棺少女的眼球:
"当年你母亲剖腹取出的不是胎儿,是巫咸国封印千年的逆鳞!
"
云暮雨突然呕出带血的青铜碎屑,那些碎屑在空中拼成浑天仪钥匙。当钥匙插入她脊椎的刹那,整座祭坛开始旋转,二十八宿星图如活蛇般缠上她的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