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小,在空中悠悠荡荡转了几圈,等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云祝弥转身,朝着朱砂这边走来。
朱砂看着他的身影,误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怕到时候自己出宫真的不跟他搭伙过日子,神色立马变得傲气,她的心中从来都看不起太监,本来也就没打算出去和云祝弥过日子,只是想找个靠山,让自己在宫中的日子好过一些,在她的打算里,等她出了宫,以自己的颜色不说什么达官贵族,说一个富商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在和云祝弥相处中,她时时刻刻都在害怕云祝弥突然提出一些别的要求,好在这个人对她足够珍视,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
云祝弥是不知道她的脑袋中在想什么,要是知道肯定冷嗤一声不是珍视她,而是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他径直上前,将放在朱砂手中的食盒抢过来,笑容阴恻:“朱砂,你在找死?”
朱砂面色铁青,以为云祝弥上前会哄她,但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子杀气,云祝弥对她时常是笑脸,这让她渐渐忘了,云祝弥可是一个杀人都能面带微笑跟你说一路走好的狠人。
她浑身僵硬,脸上因为恐惧变得惨白。
云祝弥没有多看她一眼,“别让我再遇到你,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这个小插曲一下子就把云祝弥的心情弄得极其糟糕,他端着食盒走到自己的耳房,好在美食还是好吃的,虽然外观不太好,但是味道是十成十的好吃,不愧是皇后生辰宴上的美食。
皇上还没有回来,吃饱后,云祝弥就坐在床上,耳房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衣柜,外面风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戏曲清亮的声音:“携一壶儿酒,戴一枝儿花,醉时歌,狂时舞,醒时罢。”
他跟着调调轻轻跟唱几句,殷红的手指尖儿捏着自己胸前的两缕头发,唱得起兴,他少时喜欢唱戏,这首《西厢记》还是小的时候镇里来得班子唱的,彼时他正在镇上卖自己在山里采的野蘑菇,听过一句之后就走不动道了,最后甚至将那一小袋野蘑菇拱手让人得了一个进府的机会。
他钻在树后面,静静听着台上人唱戏,那声嘹亮如云中鹤,一响惊天。
那之后他就回到家,说自己想跟着唱戏,后来怎么来着,他记不太清了,反正最后没有去。
现在听到这个,他心里似乎开心了一些。
皇上是在未时末回的乾清宫,脸色阴沉,连带着旁边跟的裴公公也双眉紧蹙。
云祝弥在门外等了等,没有等到皇上叫他,想着裴公公此时还在里面,所以他便先行离开了这里。
怎料刚回了房间,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再一醒来,自己身下软软的,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什么也看不清,双手被紧紧束缚在身后,脚踝也被绑着,他原地蹭了两下,陌生的环境让他心中警铃大作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乾清宫常熏的龙涎香。
他的嘴巴没有被捂住,所以此时只能小心翼翼问道:“皇上?”
果不其然,旁边传来一个笑声,随后云祝弥就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正摩挲着他的脸颊,着重按了按唇边的小梨涡。
“皇上,放过奴才吧。”云祝弥颤抖着声线,心中有些不安。
很快眼睛上的黑布被解开,但是取而代之的是那双熟悉的手,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他敏感缩了缩,“有些亮,你慢慢睁眼。”
云祝弥听话,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梁,自己此时正在龙榻上。
他耷拉着眼尾,露出一个惶恐的表情:“皇上?”
沈肆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慢步走到茶桌旁,倒了一杯茶水,探出手指试了温度,不烫不凉刚刚好。
茶杯白玉为壁,上面勾勒着一株兰花,精巧漂亮,沈肆走到云祝弥的旁边,垂眸看着面前的一幕。
纤细的美人睁着水凌凌的眸子,眼睛中皆是无辜,但是眼尾的一线湿红却让他多了丝妩媚,沈肆手腕微转,一杯茶水尽然浇在美人身上。
一袭紫衣被水浸透,夏天衣料单薄,被水浸透隐隐露出肉色,沈肆眸中划过一丝欲。
但床榻上此人却没有半分在意,水红的舌尖无意识舔了一下唇边的水。
沈肆坐到旁边,手紧紧贴在云祝弥的脸颊边,说道:“那棵合欢开得如何?”
云祝弥身体猛然一颤,上午发生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想求饶,但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脸颊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舌头在狭窄的空间四处碰壁,他只能用哀哀的眼神求面前这个掌握着自己生死的主子。
“云祝弥,你好大的胆子。”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就将云祝弥死死钉在了那里。
他眼睫急促扇动,是紧张的表现,眼珠子颤动着,皇上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欺君?私会宫女?果然胆子大得很。”他一只手拍了拍云祝弥的脸颊,本来苍白的脸被他拍了两下有些泛红,沈肆垂眸看了看掌心,又像是心疼一般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语气暧昧低喃像是情人之间的耳语:“这每一桩可都是杀头的大罪。”
“皇上!奴才该死!求您饶了奴才吧。”云祝弥双眼泛红,眼眶包着泪。
但是沈肆不语,手指轻轻挑过沈肆衣服上的绑带,将其慢慢解开。
“想出宫后结婚生子?”
云祝弥惶恐摇了摇头。
“想和另一个人一生一世?”
“替她摆平了多少事?你一件一件数,说不定我还能放过你。”
…………
是绑来掀眼罩都怕灯光刺到老婆的小暖男一枚吖(五毛一条,过期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