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瞳孔骤缩。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贴身佩戴的传国玉玺——那是小皇帝今早塞给他的,说是“祖宗庇佑”。玉印刚离身,便发出刺目的金光,与南陵王手中的青光撞在一起,地宫顶部的钟乳石纷纷坠落。
“不可能……”南陵王踉跄后退,金人碎片开始崩解,“这玉玺明明已经……”
“已经被你掉包过?”苏御冷笑,“可惜陛下留了个心眼,真玉玺一直在太庙供奉着。”
青光与金光的对决中,南陵王突然惨叫着跪倒在地。他手臂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露出底下青铜色的纹路——那是鼎器反噬的征兆。苏御趁机甩出绳索,将他捆了个结实。
当禁军冲进地宫时,南陵王已奄奄一息。小皇帝掀开明黄轿帘,看见王叔此刻的惨状,眼圈顿时红了:“王叔……为何要这样?”
“为何?”南陵王咳出黑血,嘴角扯出狰狞的笑,“你姬家坐龙椅,我墨家就该世代为奴?当年我先祖为铸金人被斩右手,如今我要这天下……”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流出黑血,气绝身亡。与此同时,一名暗卫浑身是血地冲进地宫,呈上染血的密报:“王爷!罗刹使团在黑风峡遇袭,鼎耳被神秘人劫走!”
苏御捡起地上的青铜碎片,借着火把光芒,看见碎片掌心刻着个模糊的“墨”字。谢道韫凑近细看,突然惊呼:“这是墨家机关术的标记!难道除了南陵王,还有其他……”
【检测到第三方能量波动,与青铜鼎契合度89%】系统的警报声让苏御后颈发麻。他抬头看向地宫深处,黑暗中似乎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带着千年未散的阴鸷。
小皇帝突然抓住苏御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王叔,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咱们都要查清楚!大胤的江山,不能毁在洋人手里,也不能毁在这些乱臣贼子里!”
苏御看着少年皇帝眼中的火光,想起议政会上那些攥紧拳头的匠人、农户,突然握紧了手中的玉玺。地宫顶部的缝隙里透进晨光,照在十二金人残像上,那些斑驳的铜锈竟似在晨光中褪去,露出底下崭新的纹路。
“陛下放心。”他单膝跪地,玉玺在掌心发烫,“臣定会让幕后黑手浮出水面。这鼎器,是老祖宗留给咱大胤的底气,谁也别想拿走!”
白雨晴踹了踹南陵王的尸体,绣春刀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响:“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掘地三尺找那个什么墨家余孽?”
“先回长安。”苏御站起身,拍了拍甲胄上的尘土,“边境的鼎耳被劫,洋人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先稳住朝堂,再查内鬼——记住,从今天起,谁也不能信,除了那些真正为百姓说话的人。”
一行人走出地宫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远处的皇陵松林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苏御摸出怀里的青铜残片,残片与玉玺同时发热,竟在掌心映出一道模糊的地图轮廓——那是从未在史书中记载过的地下密道。
“系统,扫描这个纹路。”他在心底默念。
【正在解析……警告!检测到多重能量反应,目标指向南海鲛人墟】
南海?苏御皱眉。他突然想起谢道韫曾提过的《山海经》注疏,里面说“鲛人铸鼎,以血为引”。难道除了陆上的墨家,还有海上的神秘势力?
白雨晴见他脸色凝重,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苏御将残片收入袖中,抬头看向逐渐明亮的天空,“只是觉得,咱们这仗,才刚刚开始。”
晨雾渐散,地宫外的石兽在晨光中露出狰狞面目。苏御翻身上马,铁枪尖挑起的令旗再次扬起——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或许是比洋人更可怕的敌人,是藏在史书褶皱里的千年秘密。但他知道,只要身后有那些为了生计敢跟天斗的匠人、农户,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回长安!”他一声令下,马蹄声碾碎晨露,惊起一群寒鸦。天空中,乌云正在聚集,却挡不住越来越亮的朝阳。这天下,终究是要变的,但变好还是变坏,得由他们这些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