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梦也没想到,一直埋藏的秘密,竟已被这位大人洞察无遗。
恐惧如寒冰般沿着脊椎蔓延,让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手慌乱地摆动,仿佛要驱散那无形的压迫感,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与绝望:“大人!大人!这一切都是庄主的主意啊!他嫌制造寻常兵器利润微薄,还要背负私挖铁矿的重责,实在是得不偿失。既已踏上这条险路,他便思量着,何不索性……”
说到这里,张全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余下的话语哽咽在喉,不敢轻易吐露。
萧泽面若寒霜,不动声色地接过了张全的话头,其嗓音中蕴含的冰冷之意,仿佛能穿透骨髓,令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他顺着张全的思路,冷冷吐出几个字:“何不索性,放手一搏,铸造军械,售予异国,以求那滚滚暴利。”
言毕,萧泽的眸光如利剑般刺向张全,那冷冽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张全在萧泽那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目光注视下,脸色愈发沉重,终于,他缓缓颔首,默认了萧泽所言。
四周众人闻此,心中虽早有预感,兵器之事或许已越界至他国,但此刻,面上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惊愕之色。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萧泽之所以言辞笃定,缘由颇为简单。
军中兵刃之形制,皆由兵部与工部携手匠心独运,而后呈于御前,由皇帝钦定其样,更镌刻上军队独有的徽记,以示尊荣与归属。
此等利器,朝廷严令民间私藏打造,除非异国他乡,本国子民绝无可能轻易购得,更遑论批量持有。
张全的思绪如狂风中的落叶,纷乱而急促,他蓦然惊觉,事态已如脱缰野马,再难驾驭。
汗水,如同细密的雨珠,悄然浸湿了他的衣襟,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最终,他无力地跪倒在萧泽的脚下,一脸惶然,声音因惊恐而颤抖,几乎要撕破这沉寂的空气:“大人!大人!这一切皆是庄主之令!我等不过是身不由己,遵从号令而已!大人,请您明察秋毫啊!”
言罢,他额头触地,连连叩首,每一声都似乎在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周遭众人,目睹此景,皆默然以对,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宸,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解,终于缓缓启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柯翔鹰,究竟有何本事,竟能让尔等对他唯命是从,甘愿为他犯下诸多足以掉脑袋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