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琛纠正道:“叫我琛儿即可。”
云玦垂眸,尴尬笑道:“嗯……这种名讳,大多是家人称呼,我如此喊你,恐怕于礼不妥。”
“我说妥就妥了!”花琛大大咧咧,拍案既定,见云玦神色为难,想了想,又小心解释道,“呃……不是……你瞧,你比我大个几岁,如同我兄长一般。我在世上没什么亲人,若你不嫌弃,要不认我做个弟弟?”
要是北海龙王听到这话能气的背过气去。
这关系攀得娴熟,丝毫不拿对方当王室。
云玦被这一声兄长喊得失了神,他透过花琛,仿佛看到了幼时的云玮。那时小小的云纬也是如此,总爱拉着他的袖袍向他讨要甜食。可不知从何时起,兄友弟恭的感情渐渐苦于算计,被一张龙座生生撕没了感情。
他微微一笑:“若是你愿拿我当个兄长,我自然也没什么能反对的。”
花琛双手一拍,乐道:“那真是太好了!”一想,又支支吾吾道,“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花琛装模作样委屈道:“你看,我如今虽有些本领,却到底无亲无故,无家可归……”
他刻意咬重了‘家’这个字,弦外之音就是你快些收了我,让我能跟着你一同住。
虽是得寸进尺了些,但既然要报恩,总要朝朝能见得,时时能说话才好。
云玦意会道:“若你不嫌,以后可在此庭院闲住。朝堂事多,我也不过是偶尔过来。”
花琛喜上眉梢,颇有小人得志之态:“自然不嫌!”
万万没想到竟如此顺利,头一次见面,不但攀了个亲戚,还喜提一间住所,花琛开心地在原地打了个转:“只是还望兄长常来看我才是。”
“自然。再过几日,待我先向皇上禀报一番,再将你引荐至朝堂。”
不多时,王叔来了院内,道是皇上传王爷入宫,云玦向花琛匆匆道了别,跟着老仆离去。
倒是看傻了王叔,这小院中置放的皆是王爷心头之物,今日怎么就容纳其他人随意触碰,且还让其入住了呢?
出了院门,云玦收了和煦笑容,冷冷淡淡道:“王叔,着人去查此人底细,越详细越好。”
纵然看他对自己再如何亲切,如何热情,但突然到访的陌生人,也是……不得不防!
王叔领了命,觉得这才像是自家主子,依言去了。
……
云玦走后,花琛喜不自禁,到那房内转了一圈,见屋内四处皆挂着画卷,有春日桃花,夏日芙蓉,秋日雏菊,最多的还是冬日雪梅。个个惟妙惟肖,以假乱真。花琛摸着画,一路探索至画角落款处,云玦二字绵中裹铁,柔中带刚,跃然纸上。
“这便是你名字的写法么?”花琛在空中跟着比划了比划,觉得不够,正巧见画卷下叠着一卷宣纸,自己有模有样的磨了墨汁,摊开宣纸,比着葫芦画瓢的写了几笔。
若是连恩人名字都不知道如何写,又怎么能做一个合格的报恩者呢!
他看着自己笔下的字如同那修缘老君炼丹用的鬼画符似的,犹觉得不满意,怎么都写不出云玦神韵的十分之一,他愤愤地拍了拍自己的龙爪子,怒道:“你为何如此不争气,大家都是手,怎么手与手的差距就如此大呢!”
一直隐于空气中默默观察他的司命仙君见他这么一番折腾,忍笑不住,兀自现了型,开口道:“小殿下……哎,何苦为难自己呢?”
这突然的声响吓得花琛拿着毛笔的手一抖,顷刻几滴墨汁甩在了自己脸上,他忙用手去擦,墨汁晕染开来,跟个花猫似的。司命见状笑得更开心:“没想到小殿下还是个活宝,哈哈哈哈!”
“笑你大爷!”花琛怒道,“若不是你突然现型,哪至于把我害成这样!”
他跑到铜镜前照了照,俊秀的脸上如今黑的跟碳一样,看得他更加来气,若不是碍于司命是神仙,他倒也想让他尝尝冰封的滋味!
司命乐不可支,拿起桌上的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点头慎重道:“嗯,小殿下的字迹,倒像是修缘老君亲传!”
花琛再忍不住,抬手引了水壶中的热水朝着司命的脸泼去,司命忙一个隐身躲过,又现出身来,拍着胸脯道:“唉,小殿下怎么如此暴躁。”
花琛不满道:“你来这干什么?有事直说。”
司命不再闹他,认真道:“我是来收回我的‘寻灵’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什么意见一定要提哈
我这篇文写的特别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