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涯踩着一地呼声下了城阙,直奔椒房,皇后才梳洗罢,合了一身软烟罗缎子内衣,隐隐绰绰地勾勒着内里波澜壮阔的轮廓,正于帘帐之中挑灯夜读,无非是风骚一类,嬴涯疾步而入,用力地将皇后一把拽起,箍入怀中。
苏后一时愣着,书简掉落在皇帝腿上。
嬴涯大喜,将脸埋在皇后颈边,嘴唇抵着她的喉管,声音带笑发闷:“皇后的好侄儿,朕赢了!朕赢了!”
苏后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为了苏洵然边境大捷之事。
难怪陛下如此喜悦。
苏后低低地恭贺:“恭贺皇上,除了一块心病。”
嬴涯松开她,半是笑半是责怪地凝着她道:“朕近来是不是又冷落皇后了,说话竟没点温度,来朕怀里。”
他张开双臂等苏后过来。
苏后跪坐起来,伸手将皇帝的虎腰抱住,一下到了温暖的所在,苏后微微轻颤,嬴涯欢喜无边,咬住了皇后耳朵,“皇后,再为朕生个孩子!”
他全是一时兴起,忘情脱口而出,没曾想苏后忽脸色剧变,嬴涯高兴上了头,还没意识,压着皇后便来事,苏后沉默地被顶得上下摇晃,眼角却有一串泪珠滚落入枕头……
皇帝酣战之后,餍足地下榻,由侍女服侍更衣,天色正微熹,他大步走出金殿去。
今晨皇帝从椒房中苏醒,浑身酣畅淋漓,如将这一年窝心憋住的汗都一夜流尽了。
他扶植、培养了十多年的少年,总算没看错人,终于教他扬眉吐气了一回!
只是才回木兰殿,便听到了密探发来的另一消息,除夕夜自闻家盯梢的,忽然打听到一桩事——苏洵然与闻锦有婚约,去年便筹谋成婚,拖到了今年,如苏洵然回来,这婚事怕是要办了。
登时犹如一闷棍直击帝王后脑,他习惯掌控万事,竟然不知苏洵然与闻锦有婚约了?
如果要操办婚事,皇后那边是一定瞒不过的,于是他虎着脸又回椒房,皇后才幽幽苏醒,浑身不适,昨晚嬴涯做得太晚,没为她擦洗身上,身上黏腻得很,才掀开被褥,发觉自己片缕未挂,怔忡少顷之后,床帘被一只大手扯开,嬴涯那张阴沉冷峻的脸骤然闯入,苏后吓了一跳,忙用被褥遮住,嬴涯大掌一抓,就这么掀开了。
苏后怕羞,羞耻得恨不得撞死,盘起了双腿蜷着。
嬴涯也不抱她,也不给她衣裳穿,双目如火,“洵然婚事,你同意的?”
苏洵然是外戚,但说到底不是真嬴氏皇亲,当嬴涯想不起来时,苏洵然想娶谁娶谁,这是他的自由,但皇后他们肯定不会瞒着。
苏后才知晓皇帝是为了这桩事回来的,羞愤地咬住了舌尖,将手伸过来要拽被褥,小心翼翼,还是被皇帝龙目察觉,他伸手“啪”一下打在皇后玉臂上,苏后吓得一缩。
其实也不怎么疼,她知道嬴涯不会重手,但……这已是警告。
苏后垂眸,将光裸修长的玉腿抱得更紧,“陛下说过信任臣妾。”
“是皇后不信朕。”嬴涯虎着张脸道,“这么大的事,皇后竟没同朕知会过哪怕半句!朕太失望了。你死心罢,朕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苏后微微愣着,没想到皇帝与她想法不谋而合。
“拿开手。”
皇帝沉声道。
苏后看了眼自己的身子,羞愤道:“陛下再逼,臣妾唯有一头撞死在这寝宫里。”
嬴涯眉间的褶痕更深了,“谁教你威胁帝王的?错的人是你,你还要变成朕的不是?”嬴涯扣住皇后的手腕,将她的腿扳直,一览无余,皇后羞愤地别过头,嬴涯低声笑了笑,嗓音却蓦地哑了,“又不是没见过,朕不知见过千百回了,唯独皇后这身子,朕最爱。”
苏后脸色一僵。
他永远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嬴涯大男人心直率起来时,能把女人气死,苏后恼恨地心想,如他不是天潢贵胄,哪有什么女人会稀罕他!
嬴涯又摸摸她脸,“跟朕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半年,朕可有召幸过妃嫔?日日雨露灌溉,你还不知足,同朕闹什么闹?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嗯?”
苏后羞耻得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嬴涯不怕羞,“皇后如不肯说,朕再来滋润你。”
他说罢便欺身而上,苏后是真怕了,推着男人健硕的胸口,咬唇道:“我是知晓的,洵然亲自来求我的,我便答应了,他是个一根筋的死心眼,认定了一个女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嬴涯不信,耸眉道:“是么,朕试试。”
苏后睁圆了凤眸。
下一瞬便知道了,皇帝打算先“试试”她,苏后可耻地贪恋这滋味,低吟出声,脸红地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