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诗望了眼楚停枫,腼腆笑道:“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前期一直在养胎,停枫说要彻底坐稳了才能出来见人……”
四个多月快五个月,确实挺能藏的!
楚家人轻飘飘望了眼楚停枫,后者不好意思挠头。
突然一颗小脑袋冒出来,吭哧吭哧就往林韵诗身边凑:“是妹妹吗?一定是妹妹!”
楚若颜失笑,晏昭一手将人提溜回来:“文景,你不好好用功读书,怎么又偷跑出来了?”
晏文景小手挥舞两下,见挣扎不过,可怜兮兮回头:“二婶婶!六叔又欺负我!”
李氏走过来笑着道:“六弟,放了文景吧,今儿是夫子特地放他回来参加家宴的。”
晏昭这才松开人,眼见小家伙还往林韵诗身边凑,楚若颜道:“弟妹,请大夫看过了吗,是男还是女?”
林韵诗脸颊更红,楚停枫帮着她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已经请太医看过了,说是……男胎。”
晏文景小脸顿时垮下来。
楚若颜也乐了,难不成真捅了和尚庙,一大家子凑不出一个闺女?
“生儿生女有什么两样,麻烦!”
一道冰冷霸气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众人回头,只看摄政王一身玄色大氅,拥着素衣宫装的王妃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红衣白发的云琅。
这一家子男俊女美,气质又出众,便连许多宫人都忍不住去瞧。
尤其一些小宫女,碰上云琅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都被勾走了魂儿。
“父亲、娘、二哥。”楚若颜迎上去,三人点了点头。
楚淮山最是激动,噌地站起来身子都在发抖:“王、王爷——”
他连书房都挂着这位爷的画像,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亲自见到!
摄政王勉强颔首,心里也是狂躁得厉害。
他本不想来,奈何青儿威逼利诱,非迫着他来!
因此只想敷衍了事,王妃无奈,只得上前,屈膝行了个大礼:“多谢您收留渺渺,照拂她长大成人!”
楚淮山连忙还礼:“不敢当不敢当,王妃娘娘太客气了,当年若没有摄政王,哪来的楚家?我们阖府上下同感大德,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王妃摇头,想说什么,摄政王忽问:“是你养大了渺渺?”
楚淮山一愣,应是,只看这位王爷扭头看了眼云琅,后者懒洋洋靠在殿柱上,朝那些偷看他的宫女乱抛媚眼,引得不少宫女红透了脸。
“你很会教孩子,把这个也带回去好好教教。”
摄政王毫不留情说道,吓得楚淮山连忙摆手。
云琅听见笑容顿敛:“老疯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想把我支走独占娘亲?没门!”
摄政王危险眯起眼:“找打?”
“谁怕谁,有本事打死我,你看娘亲还搭理你不!”
父子俩掐红了眼,王妃头疼捂额:“好了,再争下去,谁都别跟我回梅山!”
摄政王立刻敛去戾气,云琅也收起挑衅,又恢复相安无事的状态。
楚、曹两家哪见过这阵仗,瞠目结舌没一个搭得上话。
楚若颜脑门淌下一滴冷汗,忙问:“二哥,老神医呢?没来吗?”
云琅若无其事道:“老爷子啊?刚把大祭司的手脚打折,正在给他接骨呢,说想看看西疆人的恢复力跟咱们有什么不同。”
楚若颜:“……”
众人:“……”
云家那边的人果然没几个正常的,相比之下,皇后娘娘简直是一股清流!
好在这时秦王带着楚若音进来,接着又是曹阳、孟扬、梅鹤轩等人,各自叙了会儿话。
没多久帝王到了。
众人山呼万岁后纷纷入席。
楚若颜悄声问:“去哪儿了?怎么这会儿才来?”
晏铮握住她袖子底下的手,小声回:“去看了大哥。”
楚若颜恍然,家宴嘛,是得和白月光知会一声。
就像她一早也去了小佛堂给云朝上香。
于是正式开宴。
起先因为不熟,气氛还有些尴尬。
可酒过三巡,喝开以后那什么顾虑都没了,慕容缙、梅鹤轩等人连番朝着摄政王敬酒,曹阳、楚淮山到底年纪大了,喝到一半就退了场,走时曹阳还在咕哝:“皇上,饶了老臣吧……老臣把谢知舟卖给您……”
楚静尴尬不已忙把人架走,楚若颜睨了眼晏铮:“瞧你把姑父吓成什么样了!”
帝王轻笑:“跟阿颜学的!”
楚若颜嗔他眼:“对了,今儿怎么没见表姐夫?”
“阿颜还不知道吗?他当和尚去了,就在你表姐的庵堂出的家。”
“庵堂不是只收尼姑的吗?”
“是啊,所以现在师太们都求着你表姐,别剃度了,请她还俗……”
楚若颜怔了怔,唇角溢出一丝笑。
酒宴中,觥筹交错,笑声不绝。
帝王凝着她的侧颜,忽然俯过身来:“阿颜,还记得封后大典上他们说过什么吗?”
“说过什么?”小娘子饮了些果浆,这时也有些醺醺然了。
晏铮低头咬了下耳垂:“他们说,帝后同心,千秋万岁。”
酥麻感从被咬的位置一路传到大脑,楚若颜瞬间清醒了,失笑戳他胸口:“真要千秋万岁,那不成老妖怪了?”
晏铮正色:“我愿同你千秋万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