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保持著一直以来的态度对她说话。
”我不会害你的,所以别那么做。一但拿起那把剑,直到最后你都将不再是人类。不只是这样,一但拿起它,你会被所有的人类增恨,迎接悲惨的死亡吧!”
她的表情因恐惧而扭曲。
那是当然的。因为魔术师并非言语,而是以映像,在她的意识中使她看到了实际“变成那样“的未来图。
那非忠告而是预言。
如果拿起那把剑,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会迎接孤独并悲惨的死亡的这一个现实。
其实魔术师也不明白,这时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和乌瑟所订立的计划中并不包含这个预言,选定的仪式十分简单,原本也预定是要推她一把的。
但不管怎样,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没办法。
她会惧怕自己的未来而改变想法吧。是会觉得成为王还为时过早而感到害怕呢,还是说会从成为王的道路上逃跑呢。
不过无论是哪边都有法可想。魔术师想著再找别的机会准备王的选定,打算离开那个地方。可是。
”———不!“
然而,那促使她下了最后的决心。
那样好吗,魔术师质问她。
即使於鄙地生活也不失光辉,有如金砂般的头发随风飘动,她不回头地用力点头。
......在那时,其实她还是害怕的。
并不是对自己的末路感到害怕。而是对这决定究竟是否正确而害怕。
从岩石中拔出剑之人———有比自己更适合成为约定之王的人,若是那个人的话不应该能建筑更和平的国家吗,这样的恐惧。
然而并没有那样的人。至少,再过十年也不会出现。在那期间必须要有某个人承担这个义务才行。
拔起剑成为别人。
至今为止害怕的一切都成为过去。
这是杀死自己的仪式。
若有著人心就无法以王守护众人。
所谓的王,就是为了守护人民,而杀害最多人民的存在。
幼小的她每晚都想著那件事,直到天亮前都不停颤抖。她没有一天不害怕的。然而那也将在今天结束。
无论接下来她将会被人疏远、被人畏惧、甚至是被背叛多少次,她的心都不会变。
为了人们而活、
为了和人们一同过活、
为了给人们留下未来。
那就是被托付国家这件事。显示王之证这件事。
———也是活在王的责任中的这件事。
她为了她最重要的事物,
而选择和她梦中见到,最重要的事物诀别。
“有许多人都在笑著。我认为,那一定不会错的。”
那崇高的誓言,又有谁知道呢。
——————决定要战斗。
无论会发生什麼事,即使在那前方、
——————即使如此,还是决定战斗。
等待的是无可逃避,孤独的破灭也好。
剑被拔出,新的王,诞生了。
洛尘至始至终都明白一件事,之所以说Saber不适合成为王,那是因为Saber从来不是凭着欲望想要当王的,她的理由其实很微不足道,温柔的让人心疼。
Saber理解怎样的人物才是王,她也能够实践,她既受了那样的教育,也尽可能的被赋予了那样的素质。
即使如此——那究竟是何等的误算呢。
她一直到最后,都无法抱持自己是“那样子“的实感。
她的原动力和她的父亲乌瑟王是不同的东西。
不是身为人的支配欲望,也非统率者抱有的义务感,更不是源于信仰的陶醉。
她的原动力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无法作为人类度过的十五年生活,就是她所有的愿望。
拿起剑的理由仅有一个。
光是看著人们生活就会涌出力量。就有前进的动力。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就算不说出来也能确认。
那就是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所培育出来,充满人性的,王所追求的答案。
看见Saber盯着这把剑发愣,洛尘无声的笑了。
“所以我才说她不是什么王者嘛,明明就是个,再温柔不过的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