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半,都是赫哲族人,收拾起打渔的东西,格外的利落。
几个汉子,还从仓库里,扛出两条船来。
这船不大,轻漂漂的,一个人就能扛着走。
唐河看了一眼,居然是用木头做的框架,外面蒙着桦树皮做的船。
这船看得唐河心里直忽悠。
这特么,自己一脚就能跺稀碎。
大冬天的在江面上行这种船,万一翻了碎了,那可都是人命啊。
人家赫哲人信心十足,该修的修,该补的补。
葛依克红光满面,跟村里人宣布,只要鱼打上来,过称之后当场给钱,绝不拖欠。
这消息一出,村里人干劲儿更足了。
葛依克打发儿子,抽空去了一趟江面,来回不到两个小时,就赶紧着马车带着一个大麻袋回来了。
大麻袋一抖落,好家伙,七八条十几二十斤的大鱼,咱晚上就吃鱼了。
唐河的脸都绿了,还特么吃鱼啊,我现在拉屎都是一股鱼味儿。
赫哲人做鱼更加粗犷,特别是鱼生,还有生的鱼籽,吃起来腥气十足,越嚼越香。
天还没亮,唐河他们就被叫了起来,一起来就闻到了饺子的香味,还是酸菜油滋啦馅的。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不喝点酒,白瞎这饺子了。
葛依克挨个倒了一杯,三两多的白酒,倒完了之后把酒桶一拧。
“昨晚上喝不少,咱透一透,就这些了,不是我抠啊,咱今天还得上冰呢,喝多了误事儿!”
跟这种靠谱的人合作,就是舒心。
这要是换成鄂伦春,不特么喝死,绝不罢休。
热情归热情,有正事儿的时候,也真是让人腻歪。
饺子里油滋啦放得挺多的,这油滋啦火有点轻,吃起来没那么牙碜,反而有一股很重的油香气,这玩意儿顶饿还顶饱。
多说一句,东北这边很多食物,都比较咸一些,那是因为吃得太清淡,真的抗不住室外的低温。
如果油水再充足一些的话,穿上大棉袄二棉裤,也是真不怕外头零下四五十度。
葛克依很重视这次行动,直接出动了村里那辆当年上交大鳇鱼获奖的那台东方红大拖拉机。
拖拉机,马车,拉着渔具出村,直奔乌苏里江。
临江村就在江边上,但是要沿江走上一段,前往江面最宽的地方。
唐河看着江面上升腾的雾气,分明就是还没有封冻啊。
说来也怪,这水面平缓,按理来说应该冻得结结实实才对啊。
大兴安岭那边的大河,一般都是水流湍急的地方,冬天才不会封冻的。
葛依克说:“那边的江面看着平缓,实际上,水下有乱流不停地搅和,所以才会不封冻的。
越是这样的地方,鱼就越多,大鳇鱼也生活在那里!”
“那也没地儿下网啊!”
“咱这不是有船嘛!”
“我草,你还真要用这破船下江啊,不怕翻啊!”
葛依克自信十足地哈哈大笑:“我们,可是赫哲族,天生吃水上这碗饭的!”
唐河想了想,能理解,就像进山打猎,他也自信十足,自己天生吃的就是打猎这碗饭。
遇不遇险,死不死的,那是另外一回事。
唐河他们在临江村探江打鱼的时候,之前的村子,来了七八个人。
其中一个没有纹身,长得很面善的小伙,先进村儿去打听,问的就是唐河他们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