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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组许衡死亡。
第五组念丝,邓花花死亡。
剩余主播人数: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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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组怎么会死那么多人,这不科学吧。
林凡冬心里想着,看着许衡死亡,特地朝连云瞧了一眼,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只是视线盯着第五组的死亡人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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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血色残月当空,冷红的余晖洒在绿荫环绕着的青瓦寺中搭建的高戏台,连排的长木椅有点腐朽,土壤里钻出的蚂蚁顺着椅腿爬在凹凸不平的窟窿里,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一场纸偶表演在空无一人的戏台上进行着,两侧放置的民间乐器自行演奏,诡异的乐声自带回音混响凄凉得在四周环绕。
纸脸带着夸张笑容的木偶们被无形的线操控着,每个木偶都有很显著的特征,几乎一眼就能识别他们所代表的人物。
林凡冬和连云悄无声息走到戏台旁的树林时,演出才到第二幕。
“珍姨”偷摸摸走入了房间抱走了郑家的二少爷,却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了摇篮。
纸偶人扁平的嘴上下动着,机械发出了声音:“老爷,别怪我,是你先不仁不义辜负我在先,你的孩子我带走了。”
在“珍姨”的木偶人下去后,又上来了四个木偶人,时间应该过去很久了,四个木偶人是长大了的郑家兄弟,在他们身边还出现了三位女性角色。
手机嗡得响了一声,直播现场很照顾人,顾及到演出可能有点抽象,还有了文字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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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年,孩子们相继长大,大儿子郑河打理着郑家的酒酿家业,二儿子郑(马诺)体弱多病毕业后身体便每况愈下用药续命,三儿子郑(云啸)出国留学,还带回了个漂亮的女朋友。
第四幕:郑家老爷得了绝症命不久矣,郑(云啸)私底下想独吞了遗产,频频向郑河深爱的祝芳示好,还教她很多新奇的玩意儿。郑(云啸)眼看着祝芳爱上了自己,利用她谋杀了郑河。祝芳的养母恰好欠了一百万的高利贷,郑(云啸)想杀祝芳灭口保住秘密,和祝芳养母窜通了将祝芳作为鬼妻嫁给郑河,同时把祝芳的遗体卖给了地下的器官交易市场,拿了一笔黑心钱。杀死祝芳后,郑(云啸)才发现,祝芳她死之前怀孕五个月,胎盘里已经成型的婴儿成了死胎。
第五幕:珍姨担心儿子郑(马诺)也被郑(云啸)谋害,重回了府邸去见郑家老爷,撞破了郑(云啸)女友和郑家老爷的好事,她难堪回家了。祝芳的鬼魂托梦给她,告诉她郑(云啸)的恶行,而所有的证据都藏在锦盒里,只要找到锦盒,她就可以安息了。
在看到了第五幕,连云在一旁看得有点无聊,但林凡冬凝神得仔细听着,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
“祝芳”的木偶幽幽得开口:“妆奁藏在郑(云啸)床下的储物盒里,在那天我本想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但是在窗外看见了他和(林宛如)在床上厮磨有说有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大概不会想到,他从来不注意的床下储物盒,藏着他作恶的所有证据。”
“珍姨”的手臂僵硬抬起,似乎是要抚慰“祝芳”,“我会让郑(云啸)伏法的。”
“祝芳”的木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我要化作厉鬼,一个个将那些害过我的人都索命,珍姨,冥婚那天,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准备好那些贡品,那样我就可以从遗像里走出了。”
就在“祝芳”的木偶最后一句话说完,整个戏台本被清冷的月光照耀着,在这一刻簌然变暗。
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爬着上了戏台的阶梯,在“祝芳”的木偶身边撒娇般蹭着,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妈妈,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为什么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灵堂,为什么找人要把我封印住。
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
撕哑的婴儿哭声凄冷而阴森得回荡在整个寂静的芳华园中。
被乌云遮住的残月也在一刻重新将光线投在在了戏台上,丑陋而巨大的婴儿头垂在瘦小而长满刺的四肢上,它摇晃着大脑袋,整张脸扁平只要一张长满利齿的大嘴。
这是……由怨气凝成的鬼婴。
林凡冬在看到了鬼婴的一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那股漫天的怨气和她的光属性相冲,她整个人都处在不舒服的状态。
连云在见到鬼婴的一刹,瞳孔顿时紧缩,拉住林凡冬飞快朝着芳华园往外跑,“这只鬼婴的怨气太重了,我们不是它的对手。”
林凡冬心里有点小怕得说:“我感觉它似乎比祝芳的鬼魂还厉害,死亡视频我看了,那团黑影应该就是这只小鬼了。”
鬼婴的速度很快,它在墙上匍匐跳跃着,四肢像是蛛网随意在半空中拉伸飞跃。
连云的右手腕上出现了技能环,他停了下来,挡在了林凡冬的前面,朝她说:“来不及了,我们肯定会被它追上,现在只能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