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鹤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唐天荷,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露出标志性的、双眼弯弯嘴角微翘,甜甜的笑来:“跃跃真厉害,杰拉丹也是我很崇拜的导演了。”
唐天荷怀疑道:“你不是在逗我吧?”
欧阳这画风,跟杰拉丹真是卡不上来啊,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竟然能跟杰拉丹搭上交情?所以说那个传言竟然是事实?
欧阳:“你有什么好逗的,不信你问高明义去,还有林凌已经被我塞进去了,不过林凌出演的是个无足轻重的小配角,就几个镜头,不过我看她也开心的很。”
唐天荷高亢道:“当然!杰拉丹在电影界称王称霸好多年了,进入他的王国会很快建立起国际影响力,那艺人的形象啊,简直高到天上去了。那什么,欧阳,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了?”
欧阳赏他一个白眼,往外摆了摆手。
唐天荷兴奋道:“那我去看看张举饭做好没。”说完拉着同样兴奋的生活助理离开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两人站在阳台,面对着一片灯光璀璨,夜晚的风带来丝丝凉意,一会儿后,竟然下雨了。
欧阳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雨滴,一边儿兴致勃勃的跟沈栖鹤讲电影节的见闻。
沈栖鹤倚在栏杆上安静的听着,眉目舒展,眼中映着万家灯火,闲然安适,如滚滚大河风平浪静。
天地广阔,眼前的灯光一眼望不到尽头,在这其间,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所在,却又如同天上星子一般发着光,能被所有人看见,被人仰望,被千万人呼喊名号,或许还有可能名留青史,在演艺界留下一道或深或浅的刻痕,百年,几百年甚至千年,还会有人去仰望他的星光。
这种经历,想想就令人心神振奋。
欧阳抚摸着飘下来的雨丝,直到手掌浸湿,他停住话头,看了沈栖鹤一眼,仿佛明白了他此时的心情一般,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磅礴的热度就透过薄衫传递过来,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随风隐约飘荡。
好像是某种中药味道,微苦,却又增添了草木的清新,这种混合而成的体香是欧阳一手促成,他按着沈栖鹤的肩头,似乎按着一个奇迹,一个执念,一个信仰,一个他的心神寄托,感情生发之所,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此时此景,似乎有千言万语将要诉说,然而欧阳忽然怕了。
他怕某种情感一旦出口,会将一盏明亮的美玉宫灯打碎,会折断天使的翅膀,会让一个人的梦想戛然而止,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欧阳最终只是拍了拍沈栖鹤的肩膀,随意的问:“令哥你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某种非常微妙的气氛一闪而逝,有一个瞬间,沈栖鹤似乎捕捉到了它,却又很快失去了它,他侧过头看着欧阳,一点头:“是啊,这回有跟很多老师一起拍戏,压力很大。”
欧阳轻松的道:“没事儿,我相信你,无所不能的。”
沈栖鹤哭笑不得:“你真是太高看我了,今天最后一场戏就拍的很惨,洪导咔了我十三次。”
欧阳:“......洪导一定睡着了吧?我明天开始陪你一起呀。”
不说玩笑话,欧阳内心里在演戏这一方面,沈栖鹤真的是无所不能的,演啥像啥,小混混儿演过,偏偏公子演过,反派演过,正派也演过,剧抛脸,没有他演不了的,当然这次的这个硬汉形象确实是首次,所以嘛,你看都要画丑装了。
欧阳拍胸脯保证:“这两部戏衔接的太紧了,我跟唐天荷打好招呼了,拍完休息半年,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欧阳的出去玩计划还没有影子呢,沈栖鹤突然昏天黑地的忙起来了。
欧阳回来后,沈栖鹤就跟即将自动关机的手机又充满了电似得,精神勃发,昨天咔了好久的那部戏一次就过了,洪导很高兴,破天荒的在工作群里头对欧阳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欧阳虽然人小,跟大部分演员工作人员有点儿年龄代沟,但是长得帅又大方,性格有趣不弯弯绕绕,听说还来头不小,是以之前就很受剧组工作人员欢迎了,等他不知不觉拿下洪导后,整个剧组都对沈栖鹤的工作小组就更喜爱了。
在剧组如鱼得水后,不过两天,沈栖鹤被通知终于要出门营业了。
然后就,忙翻了。